“你懂什么?”秦怀明瞪李氏一眼,“那小子也不知道在国外做了什么,当年能掐准时机在秦氏危机时刻回来一举夺权,指不定背后有什么人在帮助他,时到今日敌人的底细都没摸清楚,如果都像你这样愚蠢,我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那……那怎么办?”李氏唯唯诺诺,本身就是菟丝花依附着秦怀明生存,只懂得花钱,哪里懂得什么争权夺利,“如果秦豫死活不放手的话,咱们家修儿什么时候能回到秦氏?”
秦怀明眯眼,鼻腔喷出一口怒气,“回秦氏?你看秦豫刚才那副样子,有同我们缓和关系的样子吗?”
“秦修呢?”秦怀明突然问。
李氏摇摇头:“不知道,今早上都没看到他,可能又出去了吧。”
“天天就知道吃喝玩乐,但凡他自己争点气,秦氏又怎么会落入秦豫手里!”秦怀明怒骂一句,甩下李氏独自进了屋。
李氏气得跺脚,“整天就知道怪儿子,自己不也是没在秦豫身上讨到好。”
晚上吃饭的时候,老太太一直自顾自和秦豫说话,秦豫时不时回一句,热情不多,这场景看得秦修一肚子气,恨不得咬碎牙,祖母就是偏心,一碗水端不平。
老太太温声关怀:“公司事物多,也要记得按时休息,别坏了身体。”
秦豫淡淡点头。
老太太也不介意,从头到尾都是一个人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她知道秦豫的脾性,从小就安静沉默,景明他们意外去世后,雪上加霜越发寡言,整个人像被厚厚的冰层封印,任何人都无法进入他的内心。
想到此,老太太又忍不住提起一件事。
“工作忙是一方面,如今你年纪也不小了,有些事情也该打算起来了,就算不结婚也可以先了解了解,找个贴心的人。”
秦豫不说话,诺大餐桌一下子沉寂无声,所有人目光都落在秦豫身上。
扎着双马尾的秦盈盈冒出一句,“不对吧,三哥哥年纪不大啊,我哥都比他大一岁,祖母你是不是糊涂了?”
一语惊起千层浪,李氏差点筷子都脱手了,恨不得跳到对面去把小女儿的嘴巴堵上,她赶忙清咳两声提醒,眼瞪着她,“吃你的饭,轮得你多嘴?”
秦盈盈嘟着小嘴不满:“我又没有说错,难道不是哥年纪比较大吗?”
秦盈盈是秦怀明和李文娇的小女儿,刚上初中,年纪正值叛逆期,加上从小李氏就对她有求必应,宠溺过度,导致秦盈盈性格娇纵心直,不服管教。
“你闭嘴……”李氏气急,扭头就看到秦怀明盯看她,冷讽道,“这就是你教的好孩子,食不言寝不语都不懂?”
李氏委屈:“我……”
秦盈盈看到父亲冷下来的脸色,一时有点害怕,慢慢低下了头。
老太太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不漏痕迹道:“盈盈说的倒也没错,只是你哥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收心安身。”
秦家身为名门世家,与别的世家不太一样,从老祖宗开始,秦家奉行的就是外紧内松这样一个准则,简而言之就是在外要时刻顾及家族体面,家族荣誉第一,在家中则不设规矩,如平常百姓家般相处就好。
由此,老太太对秦修在外纵情声色的绯色传闻一直心有不满,认为有损门楣。
秦修换女人如换衣服,之前还作死办过一个乱来的男女派对,最后出事还是秦怀明出面帮他擦屁股,却也因此惊动老太太,自那以后,秦修收敛安分了不少,如今再次被老太太提起,秦怀明脸上无光。
仿佛又被指着鼻子说一次教子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