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人离开。

姜璃坐在屋顶上，凉风吹动她的发丝，她眼尾有些湿润。

宋氏什么都知道，如同萧逸和芮姬一般。

失去小姜璃那份悲痛藏于心底，他们对她毫无保留，甚至从一开始就考虑了她的感受，而不是怀疑她，斥责她，质问她。

自从拥有了小姜璃的心脏，她无时无刻都在感受着心脏带来的情感跳动。

亲情，友情，爱情。

“哭了？”熟悉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姜璃没回头就知道是谁，“你告诉她们的？”

顾璟珩从后方将她大氅的帽子拉起来，盖住她的脑袋。

“总要说，让他们提前知道也好，若是心生邪念，趁着相处不多感情不深，倒也可以连根拔起。”

“夜间凉，怎的洗了头发也不擦干？会生病的。”

姜璃看着为她整理帽子的男人，心中觉得好笑，“你倒是无情。”

“我说过，我会保护好你。”顾璟珩收回弄帽子的手，改而拉起姜璃的手放在手上握住。

姜璃挑眉，“这都在你算计之内？”

顾璟珩扬起眉梢，“宋家之人心皆赤诚，不用算计，情理之中。”

“今日老头子算计你，让万俟淼淼和镜瞳成为东陵公主，你为何不反对？”

姜璃一脸无所谓，“为什么反对？我还挺喜欢萧老头的性格。”

顾璟珩蹙眉，小手怎么这么凉，他两手握住，运起内力暖暖，“那你可知，若是以后她们不愿，或做了对东陵不利的事情，会落人把柄？”

“她们不会。”感受到手中温暖，姜璃笑道，“我们可都在红旗之下茁壮成长的红领巾，根正苗红，做不出伤害百姓的事。”

看着那笑颜，顾璟珩如墨色的眸子漾着光芒，“阿璃可会觉得人分三六九等？”

“分啊。”姜璃道，“任何时候人都是分三六九等的，但尊重别人，就是尊重自己。”

“你们那个时代也一样？”

“一样，有钱人和穷人，高官与平民，有些人富得流油，有些人月薪两千，活着主打一个心态平稳，平静发疯。”姜璃笑道。

“有些人月薪两千，看见孱弱之人还是会出手相助，有些人是弱者，却也能碰瓷他人想得以好处，归根结底，人性复杂而已。”

顾璟珩挑眉，“如此矛盾，却也是事实。”

“矛盾才是人嘛，如果我是棵树，是鸟，是鱼，我还想得到这些？”

顾璟珩揽住她的腰，飞身而下，“阿璃说的不错，世间万物皆苦，最复杂的就是人类。”

“善恶一念之间。”

落地，姜璃看他，“大道至简，为恶者，灭之，善者，敬之，无需太过复杂。”

“好一个大道至简。”顾璟珩眼中满是笑意。

姜璃差点被他那笑闪花了眼睛。

顾璟珩将她送回屋，自己则又回皇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