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见过，楚卿棠在北辰隐忍和被折辱时的模样，这些年虽不知在他身上发生了何事，但他绝对不会是现在所表现的这般。

她可没忘记，自己刚掉浴桶里楚卿棠眼底闪过的一丝冷意。

“楚卿棠，今日你救下我，你我之间的恩怨已经扯平，但你若对我有别的企图，我劝你还是趁早打消你的念头。”

“你知道的，我的命从来由不得自己，能从北辰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逃出来，已是万幸。”

万俟淼淼故意这样说，就想看看楚卿棠会有什么反应。

而后者抬头看向她，刚才的眼底的委屈消失的无影无踪，此刻那眸子里只有冷意。

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这才是真正的他。

隐忍不发，像是蛰伏于暗处的野兽，等待着猎物。

“三公主觉得楚某对你有何企图？”楚卿棠挑眉戏谑的看着万俟淼淼，“你的存在，对我毫无价值，当初在北辰一样，现在，也是一样。”

万俟淼淼不可否认，他说的是实话。

“那你刚才还那般？”

“刚才？”楚卿棠玩味道，“刚才不过是想逗你，毕竟咱们也不算陌生人不是？”

有病？万俟淼淼心想。

“七年不见，三公主能逃出北辰确实长进了不少。”

“不过……看你这落魄的样子，依旧是没有办法逃出万俟姝的掌心？”

“不如……”他尾音上扬。

“不如什么？”

“不如……与我一起搅乱这个世道？”楚卿棠笑道。

“南国与我，北辰与你，都没有什么值得开心的记忆，与其看着仇人手握权利，潇洒快活，倒不如同归于尽。”

万俟淼淼道，“说的容易，南国与北辰已经合力出兵攻打东陵，东陵若败，你我之力能撼动北辰？”

看到楚卿棠那志在必得的眼神，万俟淼淼福至心灵般，“你要与东陵合作？”

“有何不可吗？”楚卿棠冷笑。

“敌人的敌人就是盟友。”

说的倒也不错，可东陵又不是傻子让你随意利用。

“有件事，你肯定不知道，但你若是知晓，定会高兴。”他说。

“哦？”

“潜伏在东陵的万俟清已经死了。”楚卿棠笑道。

“那真是大快人心。”万俟淼淼淡淡说道。

原主从小被大皇女二皇女打压，对于原主来说确实高兴。

楚卿棠怪异的看了她一眼，眼底神色晦暗。

……

翌日。

阳光明媚，有些晒人。

姜璃推开窗户看着来往的人群眸子没有丝毫情绪。

她目光落在城门口，视线被高墙阻挡，看不到远方的战场，但她知道，她已经离战场很近了。

脚步声渐近，姜璃并未回头，身后熟悉的声音传来。

“今日我要去一趟城主府，天域城作为边关后方唯一的城镇，粮草都是储存在城主府的。”

“我也去。”姜璃道。

顾璟珩道，“也好，陆大人掌管天域城，想要寻找三水的下落先去问问他也无妨。”

姜璃点头，“北辰南国同时出兵，已经半月过去，战事发展到了什么阶段了？”

“虽已过了半月，但真正只交手过一次。”顾璟珩道，“北辰军队与南国汇合之时，南国以为东陵士兵会松懈，便派一万人偷袭。”

“骁骑将军和安国将军率领五千精兵早已经等候多时，将那一万人捉拿。”

姜璃嘴角抽搐：……

“后几日，三国交战，南国死伤惨重，北辰也同样受到重创……”顾璟珩垂下眸子，“东陵损失上万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