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大界为囚笼，时间长河为战场，来磨灭虚空的至强生灵，这就是至尊的手段吗。
牧云看着眼前的尘墟大界，咽了口口水。
这个时候，魔手老人的声音再次响起，“至于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嘿嘿，小子你自己看看尘墟后面。”
说着，魔手老人笑了笑，指向了尘墟后面的一块区域。
牧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然后不自觉皱了下眉头。
不同于尘墟的缥缈感，那块区域给人的，更多是一种污秽、扭曲的感觉，似乎阻隔了什么恐怖之物一般。
之前牧云在万妖典的传送中，就察觉到了这些被尘墟阻隔的气息，但并没有太在意。
而现在魔手老人主动提起，牧云也再次注意到这片区域。
“魔手前辈，那是什么？似乎有虚空的气息。”牧云略带疑惑的问道。
“不用疑惑了，就是虚空。”
魔手老人直接了当的说道。
“那位虚空君主降临时，逸散出的力量污染了很多进化生物，这一也是尘墟中虚空生物的源头。”
“那块区域镇压的，就是一部分污染后的生物。”
听到魔手老人的话，牧云低头沉思了起来。
他想起了当初，渡瞳老祖说过，尘墟的虚空生物与玄冥大界有本质的不同。
难道这种本质不同，就是指尘墟的虚空生物，曾经都是普通生灵吗？
牧云带着一丝疑惑，抬头看向魔手老人。
与之前一样，这次牧云还没有来得及开口，魔手老人开始回答了。
“牧云小子，你猜的不错，这确实是二者的区别。”
“不过不要对那些被污染的生物抱有任何侥幸，因为从被虚空能量侵蚀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与真正的虚空生物没有区别了。”
听到魔手老人的话，牧云的疑惑得到解答，但是心中又产生了新的问题。
老怪物身为至尊，为什么不出手根除这些被污染的虚空生物呢？
既然渡瞳老祖身为半步主宰，都能剥离虚空能量。那魔手老人身为至尊，剥离这些能量对他来说应该更加轻松才是。
就在牧云疑惑的时候，魔手老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小子，你觉得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牧云扭头看向魔手老人，魔手老人此刻眼瞳微眯，身上散发出的气势略带冰冷，与刚刚简直判若两人。
简简单单问题，直击牧云的心底。
因为他发现，自己真的找不出一个让魔手老人出手的理由。
自己认为无解的虚空生物，在魔手老人看来如同地上的蚂蚁，就连虚空君主，都逃不过被磨灭的命运。
回顾魔手老人的行事，他除了对那位虚空君主，流露出一丝兴趣以外，几乎没有在意过任何虚空生物，甚至尘墟对他来说都可有可无一般。
一个显而易见的真相就是。
由于实力的巨大差距，牧云与魔手老人，思考问题的层次，已经不同了。
牧云认为理所应当的事，在魔手老人看来，其实并非如此。
就在此时，魔手老人再次开口，声音回荡。
“小子，你要知道一个很简单的道理，现在尘墟、玄冥面对的危机，修行者联盟统御的宇宙海中，无数大界都在面对着。”
“宇宙海浩瀚无边，就算是我们这些至尊，也不可能同时庇护所有大界。”
“我们只能除去那些至尊级的力量，而其他危机则要你们自己应对。”
“进化生命只有在真正的逆境中才会成长。”
魔手老人的声音在四周回荡，而牧云眼中则闪过一丝明悟。
现在他已经完全明白了魔手老人的意思。
自己之前希望看到的，是至尊出手，直接抹去虚空力量。
但是魔手老人希望看到的，是玄冥与尘墟能在虚空的入侵中，诞生出属于自己的强者。
两个方法，哪个更适合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一眼便知。
而且魔手老人的话，也再次给牧云提了个醒，让牧云坚定了自己一直以来的信念。
不论是个人还是大界，自身的力量才是最可靠的。
没有人会一直庇护你。到最后危机降临的时刻，你能依靠的只有你自己。
看着牧云露出明悟的样子，魔手老人也是笑了笑说道：“你小子，倒是挺上道的。”
说话间，魔手老人身上刚刚散发出的气势已经消散，又变成了一副老不尊的样子。
“多谢魔手前辈提醒！”听到魔手老人的声音，牧云朝魔手老人拱了拱手说道。
“谢我干什么，谢你自己吧。”
魔手老人随意的摆了摆手，接着说道。
“好了小子，该解释的也跟你解释完了，接下来干正事吧。”
“正事，什么正事？”牧云一愣。
看到他这样子，魔手老人朝着他抬手一勾，下一刻，牧云手中的染血古剑瞬间脱出，被魔手老人握在手中。
魔手老人拿着剑，在手里颠了颠，笑眯眯的说道。
“这本妖典也是有趣，难道它不知道凭你现在的能力，没办法破坏这把剑？”
“莫不是还算计到老夫头上来了。”
“破坏这把剑？！”牧云疑惑的问道。
“当然要破坏，这把剑本体不过是一柄失去器灵的主宰兵器，损坏到了这种程度，有什么用。”
听到魔手老人，提起‘主宰兵器’时略带不屑的语气，牧云面色复杂。
虽然牧云很想说一句，这把剑，真的是他用过最好用的武器。
但是看到魔手老人认真的样子，牧云还是决定没有开口。
也许是再次察觉到了牧云内心所想，魔手老人啧啧了两声，说道。
“你这小子，有啥好心疼的。”
“跟这把剑上面的血迹比，这把剑算个什么，现在正在被磨灭的那个虚空君主，可就是为了这些血而来的。”
听到魔手老人的话，牧云一愣，开口问道。
“魔手前辈，这上面的血迹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