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年关,果非别地可比。”/
“京城这里,这些年也来过数次,只是……在这里过年还是第一次!”
“忠岳兄,你应该更有感触吧?”
“……”
举杯邀明月!
对影成三人!
……
似乎,还算形象。
只是,这杯子……不是酒杯,而是茶盏。
只是,这影子……并非月光下的影子,而是烛光摇摇明照的影子。
初二日!
按照年前翰林院的轮值排班,秦钟早早起来,穿戴齐整,赶赴翰林院。
如所料,淳峰还是早一步到达。
甚至于,正在和刘东武说着话,得……他们都早!其实自己也不晚,和先前一样的。
还真是卷!
翰林院的轮值……以排班为主,若是自愿前来翰林院,自然……没有拦阻,也不会反对。
翰林院的一个个行署区域,基本上都有人来,差别……人数之故。
卯正二刻有余,围炉而坐,秦钟三人随意闲聊,刘东武也没有回他的配房之中。
大过年的,翰林院的小吏不为充足,一应诸事……不为之前的齐备,待在一处……常见事。
轮值的小吏也喜欢。
如此,便是一并服侍着,别样的省心省力。
“……”
“京城的年关!”
“的确热闹非凡,昨儿……我几乎都在城中走动。”
“我祖籍是福建泉州府偏西的佛耳山之地,那里相对偏僻许多,附近的城池也不大。”
“方圆也就三四里,比起京城之大,小矣!”
“虽然小了一些,然……节庆之日前往,一家人前往,也是别有乐趣。”
“昨儿在城中行走,见识诸般,的确天下至尊至盛之地,京城……当如此。”
“惜哉,却无同家人一逛的心情。”
“……”
淳峰!
原本垂落胸前的右手臂已经放下了,只是……还用不上什么力气,喝茶……此刻还是左手。
于文清兄之问,淳峰慨叹一声。
昨儿初一,京城无尽热闹,自然走动,去了许多坊市,也难得花了一些钱财。
京城里的吃喝玩乐,远非家乡的小城可比。
然!
开销也非家乡小城可比。
自己昨儿逛京城,更多和走一走,见一见,听一听……,记忆中,同妻女去城中走动,别样的热闹。
别样的入心。
对比起来。
还是喜欢家乡的小城。
京城!
难得来此,难得在这里住着,若不好好见识见识……多为可惜,将来回家之后,也可同妻女说道说道。
她们!
她们也许一辈子都来不了京城,听自己好好说道说道也是不错的。
京城!
也和自己所想的京城一般。
衣食住行,吃喝拉撒,多非天下别的地方可比,若然昨儿没有下雪,应……更热闹。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
“忠岳兄心意如此!”
“……”
“福建……距离京城的确有点远。”
“若是如文清兄加在山东,家人都可直接前来了。”
淳峰所言,心意之语,可以感之。
没有亲人家人在身边,寻常时候或许不觉,若是四时八节……则是别样的感受。
握着手中茶盏,秦钟微微颔首。
刘东武的家就在山东,和直隶挨着,纵然数百里、近千里……道路也很顺,前来不为难。
淳峰的家人……太远太远了。
尤其淳峰也说了,福建的天候和京城天候迥异,果然家人不太适应,就不妙了。
还有京城的开销花费之物,比起寻常地方,也高一些。
“若如鲸卿你这般……家就在京城,那就更好了。”
“……”
轻抿手中茶水,刘东武笑言。
“鲸卿这般,好……也不好!”
“按照国朝仕宦惯例,除了一些特别的衙门行署之外,其余六部诸司……欲要精进,定要外放的。”
“遍观陛下御极以来军机处的一位位大臣,九成以上都有外放的履历。”
“哈哈,鲸卿你将来若是外放,也要体验这般感觉了。”
“……”
离开家乡多日、多月,一些事情也都习惯了。
何况,眼下待在京城,也非永远停留,再有一二年……就可回去了。
淳峰于此,倒也不为十分纠结。
如文清兄那般……家人都接过来了,也着实有些羡慕,奈何……福建距离京城实在是远!
鲸卿!
更是没法比,鲸卿就是京城的人。
眼下做官也在京城,家人也在身边,极好的事情,将来就不好说了。
鲸卿是一位有才学、有干才的人,更是得陛下看重的人,前程可期。
如此,
外放是肯定的。
外放之后,如若相距京城比较远,也要体会自己的这般感觉了,不过……也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自己之所以不将家人从福建带过来。
主要是因北方的天候迥异江南,秋冬更为明显,雨雪隔三差五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