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帘的是赤红赤红的画面。

“呕！”

易风眠忍不住转头干呕，却又被那个蒙面人押着，看向那个池子。

“你看到了吗？”

“你的悦姨就在这里。”

“看见她，你想起来她对你说的话了吗？”

易风眠眼眶通红，脸上的肌肉不断抽搐着，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池子里血红一片，血水里泛着根根白骨和一块块腐肉，上面甚至有正在蠕动的蛆。

“啊！”

易风眠摇着头，想要避开视线，却被蒙面人强压着看着。

“你告诉我，她说了什么，我就带你出去。”

易风眠浑身都在颤抖：“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蒙面人轻哼一声，松开了她：“那你就在这边看着她，好好回忆。”

蒙面人走了，独留易风眠一个小女孩在这里。

易风眠四肢发软，瘫软在地上，地面的寒气慢慢传导到她身上，寒颤一个接一个打着。

她屏着呼吸，想要拒绝那些涌入鼻腔的血腥味和腐烂味，然而，避无可避。

她脸色苍白的扒在地上，眼神根本不敢往池子那里看去，可刚刚看到的那一幕已经深深印入她的脑海，不断闪回。

易风眠再也坚持不住，头脑嗡嗡作响，她不禁咬住下唇。

她的脑海里想起古悦说的话。

“小殿下，你要记住，是姬凤雪害死了王爷！是她设计泄露了王爷行踪，才让王爷战死沙场！”

“姬凤雪觊觎还觊觎王夫，她想趁王爷死后逼王夫就范，王夫不从，才追随王爷殉情而去！”

“她对小殿下也不安好心，小殿下一定不能忘记这些血仇！”

“小殿下现在羽翼还未丰满，切忌不要和姬凤雪硬碰硬。”

“我们的人已经在路上了，前朝也有我们的在周旋，请小殿下一定要撑住她们的到来。”

“如果我这些天遇见了突发事情，小殿下一定要装作不知情，姬凤雪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千万不要忤逆她。”

“小殿下，一定要保重自己啊！一定要活下来！千万易家军在疆南等您！”

易风眠的意识渐渐模糊，眼皮也不听使唤的耷拉下来，她嘴皮轻轻动了几下，在说着：

“我会活下去的，我一定会……”

陷入了黑暗。

“还活着吗？”

“禀陛下，还活着。”

姬凤雪：“呵，这都没死，算她命大。”

她的语气里满是遗憾。

“前朝闹得不可开交，要朕善待英烈之后，尽快承爵！朕倒是没想到，她就算是死了！还有这么多人念着她的女儿！”

“骁王一脉一直是朕心头大患，封她一个黄毛丫头为骁王？简直就是笑话！”

“明日，朕就下旨，封她为平阳郡王，待成年后，再承爵骁王爵位。”

至于能不能活到成年……

姬凤雪眼神复杂的看着易风眠，她的脸上还有着那人的影子，而更多的，是像她的母亲，一张令她作呕的脸。

“就非她不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