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姨，好漂亮的书包！”赵大妮、赵二妮洗好手，擦干净，抱着好看的猫头书包，很是爱不释手。

“不用谢。”成珍珠摸摸两个乖巧的大外甥女，又看向一边哭得泣不成声的三妮，也是有些头疼无奈。怎么三个外甥女差别会这么大呢？“三妮，书包是都有的。等你明年上学，也给你做一个。”

“呜哇呜哇，我不，我现在就要，现在就要，你就是不想给我做，你偏心......”赵三妮挤着眼泪，跑去拉刚坐下的赵家旺，飙着眼泪哭得要多伤心有多伤心。

扒拉他也没用啊？赵家旺叹气。道理都跟三妮讲清了，她怎么就听不进呢？一会儿惹得她娘火起，又是一顿收拾......

“大贰。这把肯定是我胡了......”成珍玉打出一张红色“大贰”，心中感慨她这大妹手真是越发的巧。而且她妹帮她家大妮二妮都做了书包，小虎子那里就一个，怎么看都是她占了便宜嘛！

“就知道打牌，就知道打牌！”赵三妮看她娘一点帮她讨公道的意思，满脸愤怒地把她娘手里的牌叶子全撒了。

嘿呀！长胆子了！敢扔她牌？成珍玉气得拍掌而起，给赵芳蕊吓了一大跳。井边剖泥鳅的成富贵和成珍宝手里泥鳅差点滑下去......

“干什么干什么？赵三妮，你还来劲了是不是？谁教你扔牌的？把你娘我一手好牌全扔了！没听见刚你姥姥跟你姨怎么说？又不是不给你做书包，缺你短你的了？

你今年不上学，要争个什么书包？让写字、数数没看见你争？整天这个邋遢样子，什么东西到了手里没几天就要弄脏弄坏的，现在给你书包，明年你还有新书包背去学校吗？

来之前说得好好的，现在又在这里我闹，我看你是性子难改，欠收拾！”成珍玉越说越气，忍不住又削自家小闺女两下。

成珍玉教育孩子，一般成家人都是不插手的。特别是三妮这段时间以来改了不少毛病，成家人更是没有插手的理由了。赵家旺也和几人在一边看，他媳妇珍玉下手还是有轻重的......

赵三妮没躲过，被打到了一下，，觉得心里委屈极了，从他娘手里挣脱出来赖地痛哭，边哭边打个翻滚，嚎啕着喊“就知道打我，就知道打我，打～死我啊......”

“打～死你是吧？给我起来，看我不打～死你！”又给她来这一套！成珍玉怒火那个中烧啊，恨不得把人绑起来好好打一顿才好。可重重的一巴掌快挨着屁股，最终还是卸了力气。

抱着小人书的三条和跟着小虎子出来的六条，瞧见趴地嚎啕、胡乱在地乱擦乱蹬的三妮，感觉受到了冲击，四颗眼珠子都转不动了。“哦”嘴巴，捂着脑袋，倒腾两条小短腿躲得远远的。

“撒唧唧打滚，打好多滚！”六条跟三妮相处得少，还没见过这样的阵仗，脸蛋都鼓圆了。“还哭，要打洗......”

“五个滚。”三条数得仔细，想着自己是哥哥，拍拍六条肩膀，安慰道，“拗条，不会打死的。”

“打洗打洗......”六条捡起旁边的小扫把，还给他三条哥哥捡了一把。

一条二条听见院子里哭声越来越厉害，从屋里走出来。一眼就看见正一人抱个小扫把挤在角落里小声地嘀咕着什么的三条和六条。

走近点，“阔怕”二字隐隐约约传到他们耳边......

可不是可怕吗？可怕得很！小虎子也没什么摆弄新书包的心思了，赶紧把书包抱回屋，藏得严严实实的......

“明年做才好呢。”成珍珠见三妮坐在椅子上哭得抽噎噎的，感觉这会儿应该能听进去几句话了。“三妮，做书包是手艺活，手艺那肯定是一年比一年好的。等明年再缝，说不定做出来的书包更好看更漂亮......”

更好看更漂亮？“是真的？”赵三妮抬头，抹掉眼泪，看着成珍珠将信将疑。

“你姨说的那肯定就是真的了，你姨说话算话......”赵芳蕊把三妮拉怀里。到底是亲外孙女，撒手不管也是不可能的，能教还是要教......

“不过你要是再闹，我就不让你姨给你做了。又费时间，又费心思，你还说你姨偏心，你当你姨闲的啊？”

“谢谢姨。”赵三妮依偎在她姥姥怀里，哼了哼鼻子，脑袋立时转开了。她都说了“谢谢”了，姨可不能不帮她做！

“不用谢。你把你娘一手好牌撒了，赶快帮她抓起来吧。”

成珍珠注意到三妮转来转去的眼睛，大概也能猜出心思。不过有点心思未必是坏事，人总不能一点心思都没有。三妮要是能教好，心能正，以后不比乖巧懂事的大妮二妮差......

“哼。”成珍玉盯着犹豫一会儿开始捡牌的小闺女，冷声道，

“早这样不就好了吗？在这撒泼打滚浪费我一手好牌！每天张口闭口就是偏心，帮你们准备东西，哪次不是你们姐妹三个一人一份？你自己不听话，倒还埋怨上我们了......”

“都捡起来了。”三妮没反驳，把捡起来的牌叶子一股脑全塞他娘手上。“娘，你多赢点钱，赢钱给我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