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泰壹氏和后土氏就跟着那道黑影来到了天魔界所在之地，见到黑影施法，将从洪荒收集的魔性打入一座混沌气凝结而成的山中。

这样的混沌山在混沌之中极为常见，同时也极为容易被混沌暗流冲击而破碎。

不过，黑影做完这些之后便在混沌山四周做出诸般布置，而后才飘然而去。

泰壹氏和后土氏将这一切收入眼中，后者有些疑惑：“看来这就是元始魔尊的来历了，只是此人为何要将魔性带到此地塑造？”

“早早在洪荒落子，岂非更为直接？莫非是忌惮已经离去的盘古元始天王？”

泰壹氏道：“多半是如此。”

“而且，若是在洪荒，祂的印记只怕会被洪荒天地大道磨灭掉。”

“盘古元始天王虽然离去，但祂却留下了许多布置，让成为洪荒一部分的那些强者一点点化为洪荒底蕴，半点翻身的机会都无。”

“洪荒可也算是祂的道果，元始魔尊被吾献祭了，可天魔界内，祂依旧意识重聚……”

后土氏神色凝重：“你的意思是，盘古元始天王随时可以在洪荒出现，化作洪荒道神？”

“这也是那些退去的强者不曾毁掉洪荒的原因之一？”

“忌惮盘古元始天王，欲要得到轮回大道？”

泰壹氏点头：“或许如此。”

后土氏凝眉：“那么，其他强者是否也在洪荒落子了？”

泰壹氏思忖道：“未必一定要在洪荒落子。”

后土氏听了若有所思：“混沌之中其他的宇宙……”

泰壹氏道：“太易、太初、太始、太素，太极……如今这混沌便是先天五太之中的太极时代，即便没有盘古元始天王开辟洪荒，没有其他强者，混沌神魔开辟宇宙，太极也会分化阴阳，混沌也会向天地宇宙万物演化。”

后土氏也曾尽全力去观看未来，这片混沌终究也是会化作天地万物，就像是洪荒之中无数的星系星域，到时候整个混沌也会化作诸天万界，而洪荒只是其中之一，最特殊的那个，诸天万界的核心。

不过，此前她观未来修为道行不足，主要也只能看洪荒，越是往后，看不清的地方就越多，显然是干扰的力量越多。

“看来吾等未来是必定会与祂们交锋！”

后土氏道：“那么此前那位叫元明的，之所以阻止吾等攻伐天魔界，便绝非是为了所谓的秩序，而是不想洪荒成长过快了。”

泰壹氏不置可否：“或许如此。”

“但不论如何，从洪荒开辟开始，这一个混沌纪元都是最为特殊的，或许在盘古元始天王开辟洪荒之前，那些过去混沌纪元的强者都在竭力避免影响这個混沌纪元的演化，可为了渡过宇宙破灭劫，祂们却必须汲取这一混沌纪元的大道作为自己的养分。”

“至于为什么一定要这一混沌纪元的大道作为养分，当与宇宙破灭劫有关。”

“走，再往回走！”

后土氏点头，两人当即迈步，从太极时代逆行，跨越时空的阻碍，降临在太素时代。

太素者，太始变而成形，形而有质，而未成体，是曰太素。

这个时代也依旧是混沌一片，是比太极时代更为原始的物质宇宙状态。

以泰壹氏和后土氏如今的修为道行，自然是能够感应到这个时代的运转，这个时代在不断变动的大道。

太素之道！

“形而有质，未成体……”

后土氏仔细感悟揣摩，开口问道：“泰壹，太极时代有诸多混沌神魔，这个时代似乎并没有，莫非是因为太素之道本身的原因？”

她的修为道行虽然无法尽观整个混沌，可所能够观照的范围也极广，却并未察觉到有混沌神魔的踪迹，整个混沌一片寂静。

那些过去混沌纪元的强者可以让她无法察觉，但若是混沌神魔，她自问不可能瞒得过她。

泰壹氏听了摇头：“这可未必。”

“形而有质，未成体……但未必不会孕生神祇。”

“后土，你别忘了那些从过去混沌纪元活下来的人。”

“祂们布局未必要等那些混沌神魔开辟天地，未必要等整个混沌彻底演化成万物万道。”

后土氏闻言点头：“的确，是吾想的太简单了。”

泰壹氏道：“且先参悟太素大道，虽然吾等不可能让自己的先天道境笼罩过来，但修成太素大道不止增长道行那么简单，更可以构建更加完善的大道体系。”

“宇宙的生灭，大道的起始终点……吾等修成的先天道境虽然因为洪荒的不同而根基深厚，但实际上只是才走出了一小步而已。”

后土氏颔首，不再多想那些算计，沉下心来与泰壹氏一起在这片看似一样却又不同的混沌之中参悟太素大道。

混沌之中难辨方位，难以察觉时间的存在。

可实际上即便是混沌之中，也有方位，也有时间的流逝。

说到底，时空间是依托物质的存在。

而从太易时代开始，大道运转，天地演变，时间就诞生了。

时间和空间是双生子，时间存在，空间自然存在。

不管是太极时代，还是太素时代，时空都存在，泰壹氏称之为混沌时空。

时光飞逝，一个元会之后，泰壹氏与后土氏再度动身往过去逆行，降临在太始时代的末期，以观太始向太素时代转变的玄妙变化。

太始者，阴阳交合，混而为一，自一而生形，虽有形而未有质。

太始时代是比太素时代更为原始的宇宙时代，同样是混沌一片，但却有形无质。

泰壹氏和后土氏目光所见混沌气无穷无尽，但却感受不到质的存在。

这是一种玄妙的状态。

不过，泰壹氏和后土氏对这样的状态却不算陌生。

因为祭炼灵宝的时候，往往会将灵宝祭炼到无质之境，泰壹氏便曾经做过。

但眼下的太始时代显然更为玄妙，让祂们如痴如醉。

时间飞逝，很快，太始时代进入太素时代，泰壹氏和后土氏亲身感受整个混沌从有形无质演变成有形有质的状态。

而这让两人对太素大道的领悟有着翻天覆地的提升。

“嗯？”

突然，泰壹氏心有感应，目光望向一处。

后土氏也被惊动：“怎么了？”

“大道变化，气的变化，有不可思议的存在开始孕生。”

后土氏听了一惊：“太素时代的混沌神魔？”

太素之神？

“走，去看看！”

泰壹氏说着已经动身，后土氏立即跟上。

突然，两人顿住身形，因为祂们看到了另外一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