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清楚，自己现在是在开车，不能分心。

他听到楚遥撕开包装袋和倒出药水的声音，绷带缠了许多，肯定不止是某一处受伤。

裴念没有回头，只是问道：“她怎么样？”

“不太好，我给她做了止血的处理，似乎没用。”楚遥皱着眉，手上的动作全然不敢松懈。

在轿车上的这几十分钟，可能是两人近来最紧张的一段时光。

所幸，张天恩撑到了医院门口，被顺利地送进了急救室。

手术室的门口，裴念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开口问道：“她刚才的举动很奇怪，我知道，可能是因为她身体不舒服，但她像是在……躲着圆圆。”

“嗯，可能是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在人世间逗留几日吧。”楚遥猜测道，“如果圆圆看到她，又要再经历一次生离死别了。”

她想，他们都明白失去至亲的痛苦。

没有人想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感受那种痛彻心扉。

“请神经外科、心外科、骨科来急诊部会诊！”

医院的广播响了有五六遍，十几位医生走进了急诊部的会议室，而楚遥还能听到手术室里仪器发出的规律响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楚遥已无心去看现在是几时几点，门上方的灯终于由红变绿。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静静地在门外等候。

张天恩被推了出来，她的全身上下都被绷带缠了起来，最让人感到意外的是，她是清醒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