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坦荡荡做人，问心无愧一生。

小的时候，他父亲因为工作很少回家，但他每次回来，想着教导他的，却总是翻来覆去的几句话。

白羽记得，母亲是一个暴躁而温柔的人，因为一个人想要支起一个家不能不暴躁，只有这样才看起来不好惹。

童年的他是在警察局度过的，警局的食堂是他每一顿晚饭的所在，他会安静的写完作业，再岗亭里等待母亲来接他回家。

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这个？

白羽睁眼，他现在在哪里？

以什么样的形式？

看不见东西，没有感知，身体与能量统统无法感知，就像把全身上下所有的感官都封锁在一个黑匣子里。

不过没有关系，权能还在，它们会告诉自己现在身处何方。

很直接的感受，权能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反应，这意味着这里的虚数能量很充足，以及能够提供规则与概念发挥的空间很完善。

这代表了很多事情，看来他是又来到了这片空间。

不过这一次，也是他第一次下海，以前往往是向着树作着无意义的探索。

是啊……海就在眼前，一跃而下就行，为何要舍近求远？

海和树的位格相同，唯一不同的是代表二者构成的性质。

而如今的白羽，正巧可以改变自身的性质，纯粹的灵魂可没有性质。

肉体已经在量子之海的狂暴乱流中湮灭了，现在他要做的，是凭借自己的权柄，开辟一条足够使用能量的机会。

剩下的就是完美结构的事情，一旦用完美结构组成身体，它就能自动吸收海与树的力量，从而壮大自身，达成平衡。

这是一个获取自由的机会。

自己现如今的权柄有……

小半截的「遗忘」

一次性概念攻击，万物归于死寂

没有能量，「存护」的祝福完全丧失

因为在量子之海中，树之一侧的「智识」不能连接，所以博识尊的权能无法借用。

完整的「听心」与「时游」

嗯……完全想不到有什么方法呢。

不过没关系，这里没有时间与空间的概念，他不急。

在树不回应他时，海就是他的仪仗。

权柄保护他不受侵蚀，不会死亡，既然如此……

一抹湛蓝将整片空间笼罩，这是白羽第一次通过「时游」分离灵魂来观察世界。

毕竟他现在没有任何肉体与能量，并没有什么其他分离的东西。

不过万事开头难，只要能看到周围的情况，那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嗯……肉体消失的很干净，一点都没有残留。

也对，虽然被强化过，但说到底不过是稍微强一点的肉体罢了，还没有经过真正的洗礼，虽然用久了有点感情，但不是不能换。

一堆微量元素罢了。

知道肉体消失，没有后顾之忧后，白羽意念一动，结束「时游」，随即纯白的空间在量子之海中展开。

既然虚数之树一边的星神之力无法调用，那海之一侧的「虚无」，应该没有问题吧？

早在以前他就有所疑问，为什么虚数的考验用的却是量子之力？

时间与完美结构的论证告诉他，虚数用于构成，量子用于施加。

虚数构成一切，而量子驱动一切，可惜人类这种生物过于弱小，仅仅是那点虚数能量就能够满足构成了。

人类不需要量子，但这不是树想看到的世界，因为过于脆弱。

只有成为能扛得住海的侵蚀的文明与生物，才有资格存在，于是诞生了树的考验。

成功者继续存在，等待多年以后的考验重新降临。

而失败者掉落海中，直接凋零。被海分解。

但用白羽的话说，那就是这个虚数之树就是个垃圾。

千百万亿年自然演变中，残余的侵蚀不能化作能量，不能用于进化，不能停止产生世界想想办法，这个号称规则与秩序的树真的是弱爆了。

一切不完美都是没经过更大更好的循环与思考进步，白羽事到如今依然坚信着博识尊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