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怎么解释,俞夏都是一副淡然的样子,不关心,不过问,这使周屹桉很着急。
事实上,不管他们之间有没有关系,对俞夏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那个视周屹桉为生命中最重要人已经死了,死在了新婚夜,现在的她凤凰涅槃,重生而来,无情无爱,无怨无恨。
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至于心里还会不会再起涟漪,她不知道。
周屹桉被一种沉郁的气息笼罩,一向傲娇矜贵的周家少爷,此刻看起来颓败又伤寒,喉结抑制不住的滚动,气息不均微微轻颤,眼眸昏暗不明。
想说的话在喉咙里翻滚,最终什么都没有说,端起水杯默默地喝茶。
俞夏画的累了,放下笔甩了甩胳膊,周屹桉把头凑过来,像是欣赏世界名画一样,细细的观看,用心揣摩,最后问道:“我快生日了,这幅画是不是送给我的?”
俞夏重新拿起笔,睨他一眼,轻哂道:“你是苏市首富,周氏集团的总裁,身份无比矜贵,这幅画或许一毛钱也不值,根本配不上你。”
周屹桉噎了噎,感觉自己扔出去的炸雷悄无声息的回来了,璀璨炸裂,满屋狼烟。
真好!
他勉强挤出一抹笑,使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的颓废拓败,把杯子放在桌子上,大长腿随意的一伸,悠然道:“你说我矜贵没有错,但是,再贵的东西也有贱卖的时候,比如当今的房价。”
如今的楼市像是跳水一样,原来两三万一平的房子,现在一万都卖不出去,很多炒房客彻夜难眠。
俞夏冷睨了一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是吗?没想到周总也有贱卖的时候,真是见了鬼了,不过也是,都要二婚了,二手市场上的东西往往没有高价。”
“二手?”
他什么时候成二手了?
周屹桉被她的伶牙俐齿惊到了,“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能说会道了?”
俞夏看都没看他一眼,“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你学的。”
周屹桉不仅是商界奇才,语言天赋还十分高,国语被他玩的溜溜的,不说则已,一说就能噎死人。
“跟我学的?”
周屹桉诧异道,“我什么时候教你的?接吻的时候吗?你出国两年,咱们也没法接啊!意念接吻吗?”
俞夏的脸悄然红了,耳根也染上粉色,她扭头甩了一下笔,赏给他一点绿。
颜料天女散花一般落在他的脸上,衬衣上,头上也绿油油一片。
突如其来的赏赐着实让周屹桉吃了一惊,他想躲,但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全盘接受。
他皱了皱眉头,轻哂一声,“你咋知道我喜欢绿色,下次赏赐的时候能不能提前说一声,我找个衬衣给你描,脸和头就算了。”
谁愿意头顶一片绿啊!
尽管很不爽,但他没有生气,拿湿巾擦了擦脸上的颜料,他又把头凑过来,“我马上要生日了,你不打算送我一幅画?”
以往他生日的时候,她都会送他一幅画。
从她学画画起,每年她都会送他一幅人物素描当做生日礼物,当然,画的是他自己。
有半身的,全身的,还有头像特写,这些画见证她画画的历史,成长的历程,在她的笔下,周屹桉的形象越来越好,越来越栩栩如生。
出国的那两年,她没有画,也没有送礼物,甚至连句祝福都没有。
如今她回来,还想让她给他画画,他想找回以前的感觉,少年时美好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