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奇怪的是，他的面前没有出现任何的门，就是个无止无境的纯白空间。

脚下像是水面，动一下就会荡开一圈涟漪，冷风拂过，天空中突然落下了雪。

雪花落下，又溶于水中。

谢非摊开了手，这雪就像是在苍山上的雪一样。

他试着往前走，纯白的空间里也出现了不同的景象，有奇形怪状石头，有挂着冰凌的树，脚下的水面也变成了层层阶梯，一路向上。

白雪铺满了台阶，鞋子陷进了雪中，却没感觉到任何寒冷和湿润。

一座高塔安静的屹立在最上面，像是在等着什么人。檐下挂着透明的冰铃，

“永恒之境。”

雪花凝滞在空中，就好像时间也被冻结了。

谢非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牵引着，无法后退，只能继续向前，直到走到了高塔下。

黑色的大门上雕刻着复杂的花纹，带着无尽的冷意，只是靠近，就感觉浑身的骨头都被冻住了。

“进来。”

谢非听到了一道清冷的声音，和周幸的声音很像，却更加无情冷淡。

“轰。”大门很重，谢非废了很大的力气才打开。

塔身是圆形的，从外面看好像有很多层，但里面只有一层，顶很高，最顶上是琉璃花顶，投下来的光线就像是散开的星光。

地面是冰层，倒映着他的影子。

谢非却没法注意其他的事，所有的心神都落在了塔内的那道背对着他的人影上。

锁链从上而下，从四周落下，地面上都可以看到拖拽的痕迹。

那人白发似雪，伏地而坐，像是圣洁的雪花，清冷的光落在了他的身上，背影似远似近。

“进来。”

声音就是从他身上发出来的。

谢非犹豫了一下，他在想自己进去了还有没有机会出来。

他不动，塔内的人动了。

锁链咔咔响，他站起身来，白发与白衣拂地，转过身来，清冷无瑕的脸上有着一双冰蓝色的眸子，脸颊到脖子上有金色的流动脉络，像是会动的纹身。

“暮那舍。”谢非忍不住的唤出了他的名字。

暮那舍看着谢非的脸，唇未动，但声音还是发了出来，“你是与耀最像的一魂之身，或许是因为你身上拥有的魄最多。”

“多？”谢非记得也就两个吧，一个是周幸带出来的，一个是陈玄带出来的。

“比你想象的多。”暮那舍的眼眸里不带一丝的情感，就像是在这里待了太久，完全失去了七情六欲，也可能是因为出现在这里的人不是他想见的那个。

谢非还是走进了塔内，他心中也有很多的疑惑，或许可以趁这个机会从暮那舍这里获得答案。

暮那舍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冷声道：“你想知道什么？”

“人偶之身，是怎么回事？”谢非问。

暮那舍好像被触动了什么，眸光微颤，看着谢非的脸，多了几分思索之色。

“想要知道这个，那就听我慢慢和你说，一个关于新生与死亡交织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