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略一挥手,几个膀大腰圆的小厮直接把费扬古压在荆棘上跪下,又狠狠揍了起来。
费扬古被族长和女儿瞪的心虚不已,只能边躲边试着解释。
“我,我不是想着娘亲舅大,弘晖和几个孩子需要亲娘舅帮衬,瓜尔佳氏是大姓,这才想多给孩子们找个有能力的外家……”
“嘶儿……嘶,别打了,哎呦喂,别打了……”
宜修似是想起什么,讥讽着嘲笑道,“我虽是女流之辈,也知道从一而终,乌拉那拉氏既成了雍郡王的妻族,自然要尽心帮扶爷。”
“你呢?居然跑去跟瓜尔佳氏眉来眼去,这是觉得雍郡王不好,想借着娶人家嫡女,该换门庭吗?”
“混账东西,你个蠢货,之前纵着觉罗氏毁了乌拉那拉氏和抚远将军府的婚约还不够,居然还敢背着族中与旁人暗中勾连。”涉及立场和名声问题,乌拉那拉氏族长那还沉得住气,立马就跳脚骂道:“这是要坐实乌拉那拉氏首鼠两端、背信弃义的名声啊!打死他,给我打死他!”
费扬古当下真是有口难看,他也是没办法,努力了许久,府上不缺怀孕的人可就是生不下来。
他这才想找个出身高、有手腕的女人镇压后院,顺带借助对方母族势力,再往上升一升,谁知道……宜修这次,真是没留半分情面!
一刻钟后,除了脸,费扬古全身上下没一块好皮,某个打人的小厮还重点“照顾”了胯下,整个人晕死过去前,都没人开口阻拦一二,费扬古彻底心死。
宜修见状给李嬷嬷使了个眼色,李嬷嬷连忙照顾人带他下去,又跟杨府医一块,找了“上好”的金疮药给费扬古涂抹,保证“化瘀活血”还去精。
没了费扬古,长乐院朝晖堂内气氛瞬间回暖,宜修笑着和大伯母及其儿媳打招呼,重点问了下家中情况。
大伯母(张佳氏)小心地赔笑,故作无奈地诉苦:“那图(宜修大堂哥)过于老实本分,这些年一直在委署亲军校(武职京官,从八品)位子上待着,没啥大出息。”何止是儿子,丈夫(乌拉那拉·诺穆齐)也没出息,跟他弟弟有伯爵位不同,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佐领,也没动弹过。
儿媳(索绰伦氏)见不得婆母如此说丈夫,赶忙描补一二:“福晋,爷他一直兢兢业业,只是京城中武官升迁不好走门路,可他手上功夫不错的,也耐得住性子。”
张佳氏连忙瞪过去,索绰伦氏虽有愤懑,却还是闭上了嘴。
宜修笑得端庄,用帕子掩了掩唇,轻飘飘来了句,“大堂兄我是晓得的,人啊宽厚老实,以前对我也有照顾。京城不好走门路是真,去外面做个副千户(武职外官,从五品)如何?”
此言一出,乌拉那拉氏族长、张佳氏和索绰伦氏皆目瞪口呆,没想到,福晋还真是打算照拂自家人……
便是最不经事儿的索绰伦氏都晓得,这京官外放可以升一级,这从八品升到从五品……正常来讲至少要走二十年,要是能接住这波富贵儿,那丈夫不就一步登天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族长,赶紧推荐族中其他男儿:“您叔叔家的富存,六叔公家的索尔和,九叔公这一脉的满梓泽等,走得都是武将路子,去年也在战场上见了血,人不错呢!”
张佳氏哪能让到嘴的鸭子飞了,连忙回怼:“是见了血,可人也颓废了,气性也大。”
“少年嘛,意气风发是正常的,再说了,武将刚开始都这样,上战场久了自然就会好。”若非在四福晋面前,族长真想发火骂人,这俩女人真不知好歹,族中谁有出息,他这个族长能不知道吗?
张佳氏才不管别人的儿子如何,更希望自己儿子能有出息,拆台道:“哼,意气风发到女人肚皮上吧,六叔公都多大了,刚纳了个十六岁的少女做妾室,他孙子有样学样,养了好几个妓女当外室呢,以为谁不知道?”
族长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一边对宜修说好话,一边跟张佳氏打擂台,双方你来我往数十个回合。
索绰伦氏始终在边上用眼神给婆母助威,绝对不能让族长断了丈夫的通天路!
等到双方口干舌燥、上了火气儿,宜修才淡淡说了句,“族中这些年如何我不太清楚,可我知道族中有些人并不把我放在眼里。那图和伯母就不一样了,能把我的话放心上,又肯听话办事儿。有好事儿,我当然要照顾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