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胡闹!爷要当差,又不是外出游历,带她在身边,不合适。”
“我知道,您要当差,身边不能带女人伺候,可剪秋是丫鬟,负责照料起居而已,毕竟出门在外,短时间内您又回不来,我实在担心。”
“不行不行,一个苏培盛你不放心,那加个高无庸行了吧。他们俩爷都带着,这下你总能放心。”
“那更不行了,俩个总管太监您都带走了,前院谁来管着。我毕竟是福晋,怎好处理前院的事儿,高无庸得留下协理前院。”
“那……”胤禛想想还真是,前院书房内机密东西不少,还有幕僚在,高无庸还真得留下。问题是总不能真带剪秋去,像什么话?可宜修一副不带个自己人不放心样子,让他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应。
宜修佯装因接连被拒起了疑心,“哼”的一声,上下打量胤禛一番后,似笑非笑地一甩帕子,开口道:“爷,该不会您又有什么花花肠子,所以不敢带我身边的人出去,生怕回来被我知道?”
“啊?”胤禛不解,怎么突然间换这副似笑非笑的模样,该不会,走之前他还要挨一顿掐?
“啊什么啊,去个侄女满月宴就带回两个不正经的,宴请一次永谦便碰上那个不安分的,要不是我防备到位,只怕府上早就乱了套!”说罢,宜修似是想起什么,整个人勃然大怒,抬起手就想对着胤禛开掐……
好在,此时有人进来传话,“福晋,后院主子们按您的吩咐齐聚群芳阁,膳房那边也准备好了。”
一见来人是江福海,胤禛立马指着人,转头道:“你既不放心,便让他跟着去。剪秋毕竟是个女儿家,一路上劳碌奔波怕也吃不消。这狗奴才腿脚利索,也奔波惯了,就他,如何?”
宜修闻言思虑片刻,理了理衣裳,拿出福晋的款儿,威视直逼江福海,厉声叮嘱道:“出门在外看顾好你主子爷,爷回来就是少了根头发丝,你也得去府中水牢走一趟,明白吗?”
“嗻!主子放心,奴才一定照顾好爷。”江福海说完,大着胆子抬头看了眼主子夫妻,见二人纷纷使眼色,就明白事儿成了。紧接着,请示道:“主子,人都到齐了,咱们?”
宜修一听,收敛神色,眸中尽是担忧地望向胤禛,柔声道:“昨个儿您吹了一夜风,今早天蒙蒙亮就进宫,我略略在贵妃娘娘那提了一嘴。回来后怕您心有不虞,便安排姐妹们带孩子齐聚群芳阁,想着给您去去忧愁。如今,正好让您走之前见见人,也好安安她们的心。”
胤禛伸手握了握宜修的手,一脸笑意地开口:“还是福晋想的周全,那咱们便过去吧,走。”顷刻间将刚才的小插曲抛之脑后,心中满是感动,还是自家福晋牵挂自己,什么都替他着想。
宜修面露羞涩,轻提裙摆,由着胤禛牵着往前走,暗自思量:狗男人难得如此体贴,也算他有良心,不枉自己替他布置这一场。
当然,趁着他江南这一行,自己也该着手将一些人推到他跟前儿,为弘晖日后掌权奠定基础。
高斌这时刚及冠,还没出仕,提前拉拢一番,不愁他不投靠。他可是治水能臣,上一世自己以鬼魂形式游荡在紫禁城时,就屡屡听见甄嬛那个贱人对高斌恨得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只能拿他女儿泄愤。就冲这儿,就得拉拢到。
刘棨正因母亲杨氏去世,丁忧回乡(山东诸城)。若没猜错,胤禛此番南下追缴银两、清查亏空,保证西巡顺利的同时,还要为山东赈灾出力,要真能顺利将刘棨引荐给胤禛,那以后刘棨的儿子刘统勋、孙子刘墉(看过“刘罗锅”的,就明白这人是“上镜率”最高的清大臣之一)还能逃出弘晖的手掌心?
当然,最最值得关注的是缪燧,这是个真正的清官、能臣,做了一辈子的知县,却得到百姓发自内心的尊敬,堪称是大清第一父母官。上一世,缪燧是在康熙五十五年被皇阿玛赞扬为“大清第一知县”。此时,他还在定海县任知县,正好在此次胤禛南下清查行程之中。
……
已经提前让江福海背下了几人信息,这狗奴才最近也历练出来了,既然成功混进胤禛一行人之中,不愁没法招揽这些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