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些文臣看向詹同默默出神之时,却见詹同神情朗然,似带着几分不屑扫视众人后,继续说道:
“臣身在吏部,军政之事实在没有臣多嘴的份儿。”
“户部负责大军粮饷调度,兵部负责军卒调派。”
“是否应对北境用兵,臣以为或可以询问户部、兵部!”
待詹同说完,方才劝阻朱标的一众文臣也不好继续开口。
而朱标也听得出来,詹同这是给自己出了个主意,让自己直接询问户部、兵部的两部尚书。
毕竟就是否应该出兵北境之事,问询群臣。
群臣之中,或有人想以文官集团试探自己这个新君。
或有人想混迹在众人身后,心存法不责众的侥幸,同时又得一个劝阻君王的虚名。
所以此时自然有诸多反对之声。
可若是专门问询两部尚书,在明知自己有意发兵北境的情况下,两部尚书自然不敢明着反对。
只不过!
朱标本意就是想看看新朝之下,文官集团是否还敢结成朋党。
至于什么时候发兵北境,甚至说该不该发兵北境,朱标压根不甚在意。
“詹卿所言虽是有理,只是太上皇领兵在外,朕本年少,此时是否该出兵北境仍需诸位臣工出谋划策。”
“诸卿不妨直言,朕自当广纳谏言!”
待朱标说完,方才聒噪的一众群臣相继陈说此时出兵之弊端。
片刻过后。
见朱标依旧不下定论,始终都是静静注视着下方群臣。
户部尚书李俨微微沉吟,还是出班开口道:
“陛下,微臣以为或可以出兵北境!”
“哦?”
见朱标饶有兴致的盯着自己,李俨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
“微臣以为,北境之内已无元庭,草原各部各自为政,不过些许散兵游勇。”
“加之陛下半年前亲征北境之时,已招降不少草原部族,并将那些部族百姓安置于北平、辽东。”
“草原残部见投我大明之部族安居乐业,心中自有钦慕。”
“倘若陛下亲至,不战而屈人之兵也未尝不能!”
“李大人此言着实荒谬!”李俨刚一说完,礼部陈光等人面露憎恶,当即斥道:“陛下九五之尊,安能亲至北境?”
“太上皇已领兵征讨倭国,你竟劝说陛下亲征北境。”
“李俨,你究竟是何居心!”
就在众人纷纷冲李俨发难,俨然将他当成乱臣贼子一般,怒声呵斥之时。
却见李俨神色如常,环顾众人后转而冲一旁的王保保、纳哈出道:“齐国公,辽州侯,你二人本为北境战将,为何不言?”
纳哈出刚想开口,一旁的王保保率先冲李俨拱了拱手,温声回道:
“正如李大人所言,我二人本为北元旧臣,无论说什么都会被有心之人大作文章。”
“说我二人存有私心,或直接诋毁我二人并非真心投效大明。”
“因此,本将不敢多言。”
“齐国公多虑了!”李俨说着,双手高举冲龙椅前站着的朱标拱了拱手,道:“陛下何等圣明,你等二人是忠是奸,陛下自有明断。”
“倘若有人借两位之言,肆意诋毁,那岂不是不打自招,承认自己便是祸乱朝堂之佞臣贼子?”
“既然如此.....”
听出李俨这是提前给在场那些文臣打了个预防针。
王保保也不墨迹,直接说道:
“末将以为,此时正是陛下亲至北境,招降草原各部之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