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永安侯便早早来到了护国长公主府,门上小厮自是恭敬地将他迎进府去。
门上早就得到吩咐,让永安侯直接去主院。
云棠和云玄墨已经从隔壁过来了,正在主院敞轩吃早饭,见到永安侯一个人走过来,云棠起身迎了几步。
“辛苦父亲一大早过来,原本该是我回趟侯府的。”云棠笑道,“只是我前天才回来,昨天又忙着招待师门,实是不得空。”
永安侯笑道:“我知道,你五哥他们回去我有问过,昨天很是热闹,就是你也知道,为父是诚心想要拜谢你师父的。”
“你师父是世外高人,为父也不知如何表达谢意,就在库房里挑了一些有年月的山水字画、玉器摆件。”
“又去你师门的天机阁买了十二盒最好的朱砂,还有几件当年为父在北境收缴的战利品,好歹是装了几箱子。”
永安侯一来就将自己已备好的那些谢礼给说了一遍,实在是见不着云老道,他的心意也无人知晓。
现在说与这个女儿,希望这个女儿能感受到他的诚意,好歹能让他有个机会拜见她师父。
他没有能力收罗道门法器,也不能对一个修道之人直接送金银,以侯府如今的财力也送不起大量的金银。
他甚至都没有几块库存的好玉石,便是以前有几块,也都送给云棠了。
侯府不富,这话却不能说与云棠听,就怕这个女儿会误会他小气。
原本侯府不该如此拮据的。
只是与康宁郡主闹得太僵,康宁郡主压根不会给云棠这个亲女置办嫁妆,甚至在被夺家权后也不可能贴补侯府分毫。
仅凭侯府的公帐家底,要维持一府上下的各项开支,还要为云棠准备嫁妆。
底下的江彦钰、江彦冲也到了说亲年纪,今年总要成亲一个,聘礼也不能寒酸,总不好比江彦轩成亲时差太多。
都是这两年要用到的大笔银钱,侯府没有太多现银,永安侯这几天都在清点家中库房、盘外头铺子庄子的帐目。
为云棠师父准备的谢礼并不多,但有几样是当年的战利品,还有几样是祖上传下来的古董物件,只能这样了。
云棠都不需要观面目,就从永安侯的神色中明白了几分。
她将人迎进敞轩坐下,让丫环赶紧再添一副碗筷。
永安侯也没客气,与云玄墨寒暄了两句就坐下了,笑道:“一早上赶着来这里,还真是没来得及吃早饭的,正饿着呢。”
碗筷送上来时,永安侯笑看着云玄墨,这都一大早就在一起吃饭了,和一家子小俩口的日子有何不同?
“以前唤你一声司大人,却是不知你竟是当年走失的那个孩子。”永安侯微笑道。
“如今皇上已将爵位给了你,你却还未领青龙卫以外的实职,也没在京中走动,不知是仍以云玄墨的身份,还是司墨风?”
云棠不解父亲为何这样问,不想他为难九师兄,直接道:“当然是定国公呀。”
称呼爵位就行了,哪个还要直呼其名?
敢直呼其名的也不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