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是没有好好给棠丫头压岁钱而已,怎么就骂我搅家精?怎么都在怪我?”
老夫人没看葛婆子,就这么一脸恹恹地望着窗子外面,嘴里嘀嘀咕咕地。
葛婆子默默端来温热的茶水,没有去接她那些嘀嘀咕咕的话。
她知道,老夫人心里后悔了,只可惜这世上有后悔药也没用,事情已经发生了,有些事情错了想回头,也回不了头了。
因为伤害已成。
就算现在老夫人再补一袋金梅花给大小姐,哪怕是给的两袋子,也是抹除不了老夫人曾给那一小袋银梅花的羞辱。
羞辱云棠,也羞辱了自己这个祖母,还羞辱了永安侯这个云棠的父亲、自己的儿子。
不怪族长夫人她们讽刺老夫人的愚蠢。
而这些话,对老夫人又是一次羞辱。
这回旋镖最后还是只扎进了老夫人的心里,就算之后云棠允许她去自己的生辰宴,她又有什么脸面去呢?
大约是这些念头都在老夫人心里来回跳动,让她竟真生出一副病态,这次不是装的了。
永安侯回府后就听胡管家原原本本地禀报了下午的事情,其实也无旁的事,就这一件了。
其他庶务还有二夫人掌着呢,论持家管事儿,又不是只有康宁郡主才会,谁家嫡女出阁前不学这些本事呢?
只不过是康宁郡主嫁的是永安侯,侯府三房人没分家,掌家主母才只有康宁郡主罢了。
如今康宁郡主经历了这么多事,也不在府里闹腾了,更不去夺回本属于她的掌家大权。
因为她已意识到自己如今形势不好,便有心相争,也是斗不过那些人的。
又夫妻离心、儿子们也有怨言,云棠更是直接无视她的存在,就连父王母妃都只怪她、训她,她大势已去只能韬光养晦了。
还好养女孝顺,江映雪解除禁足之后倒是每天早上过去请安,陪她礼佛后一起用了早膳这才回自己院子,安静得十分低调。
因而,府里除了最近老夫人在闹腾,可谓真的很清静了。
永安侯听完后也没说什么,只道:“老夫人那边先就这样吧,让葛婆子盯着些别出乱子便是。”
“她想去棠儿那边府里是不可能的,不管是做客还是以祖母的身份待客,都不会让她去的。”
这就是永安侯最后的态度,在族长夫人她们过来训斥之后,不管老母亲是否真心有悔过之心还是形势所迫不得不接受事实,都不会让她去。
不然,断亲文书不白写了?
以后再闹时,还有何约束威信可言?
等胡管家退下之后,永安侯思索了会儿,便起身去南院,这时候江明威早已下衙回来了。
他还要与二弟媳和三弟媳商量办宴的一些细节。
虽说请了云棠的两个舅母出面待客,自家还有两位婶母也是能安排上的,这样的机会,也是永安侯府表现的机会。
至于康宁郡主?养病即可。
二夫人和三夫人都已听说了办宴的事,只是没想到她们也能帮上忙,都很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