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老夫人清醒一点。
可别等那天非要跑去闹一场,将家里矛盾真的暴露在无数宾客面前,可就真是让全京城都来看永安侯府的笑话了。
“那是她不尊长辈,我还没骂她不孝呢,她还能将我拦在门外不成?”老夫人不高兴地瞪起了眼。
葛婆子突然有些无力,不明白老夫人怎么变得这么拎不清了……
但侯爷那句讽刺的话,她是始终不敢说出口的。
那样的话,侯爷能说,她便转述也不行,若又惹得老夫人病情加重,她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罢了,该劝的劝了、该摊开说明白的也说了那么多。
若老夫人还没明白,如今的大小姐已与她这祖母断亲了,不是她还能仗着祖母的优势可以大闹的了。
见她低头不说话了,老夫人本还要继续问办宴的事,但想想又觉得今晚葛婆子说那么多话态度有点奇怪。
怕不是给江明安当说客来了?
她才不会中计呢,哼。
老夫人想到这点,也不搭理葛婆子了,只让人去看小厨房里的炖品好了没有。
她下午睡醒过来在院子里走了会儿,就着夕阳在窗下吃过晚膳了。
这都差不多一个时辰了,再进些药膳炖品,再过一个时辰也就能歇下了。
松鹤院这边的劝解任务就算结束了。
花园那边,三兄弟聚齐,见又有青云醉,可把江明礼和江明威高兴坏了。
江明礼咂巴着嘴道:“有棠儿在,咱们可真是沾大光了,这贡酒都能多喝几坛,就是……”
江明威刚坐下,听见二哥笑容变得惆怅,连忙好奇问:“就是什么?”
“就是明天得回营了,刚过完年,南大营的训练任务比年前冬里要重。”
“岳父前儿还说,罗天大醮在城南,是咱们南大营布防,可不能出岔子。”
这次布防任务,可真是他们南大营占了地理优势,东大营和西大营可是在抢呢。
若他们训练不卖力、表现不好,说不定皇上真的会改变主意呢。
在京城权贵人家的在职武将,无处调任的多在京城四大营和远一些的京畿卫戍军,真正捏着兵权又有机会攒军功的,都在四境边关军里呢。
武将子弟要历练也都在四大营,寒门子弟历练的多在京畿卫戍军里。
可哪怕无实权也只是一名副将,江明礼也是不敢有丝毫怠慢的,回来过了节也不能一直待在府里不走了。
多的是人盯着他的位置,他若下去,多的是人抢着顶上来。
永安侯是北境回来的,自然明白二弟的意思,笑道:“今晚多喝两杯,明天回营可不能再沾酒了。”
江明礼开心地答应了,三兄弟一起举杯,却都默契地不提昨晚的事情,还有老母亲如今的情况。
都不想让那些烦心事破坏了今晚月下共饮美酒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