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松业一直盯着她。

陆子野跟在了她的身后。

陆绿芒先是探了探尸体的鼻息，然后扭过了他的头看了看脖颈的位置。

陆子野自己也上了手。

他抚过青年人的心脏位置，温度冰凉。

陆子野之前触摸其他活人的时候，感觉那是一块刚从盒子里拿出来的橡皮泥。

而长时间放置在空气里的橡皮泥的话，就会变硬。

这时候再去捏的话，已经捏不动了，甚至觉得会掉渣。

活人和去世的人触感在陆子野手中便是如此的鲜明的区别。

陆绿芒早已住手了，她现在是等陆子野收手。

“这人下手比我狠。”

陆子野扯了扯眼皮，无奈，你也有脸说。

不过经过陆绿芒如此提醒，陆子野也是突然发觉。

这人的干枯程度倒是比自己之前见到的要厉害。

仿佛这人一开始下手的时候就是奔着要他的命去的，而不是汲取自己的所需。

“你觉得会是谁？”

陆绿芒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

听到这句话，外面等待的人多少有点失望。

他们深夜等待好像无用功。

陆子野给方松业一个眼神，让他们稍安勿躁。

接下来的话，涉及到琅岳山的事儿，于是陆子野拉了陆绿芒到了方松业的房间去说。

“能做到这种事儿的人很多吗？”

“嗯。”

“修行到最后能熟练掌控自己的气，很容易就能做到。”

要领就像是陆绿芒之前对陆子野做的那般。

用自己的气，强势席卷普通人松散且无法掌控的那部分，带回自己的身体来便是了。

而之前绿蟒做的就是分享给方柳媚，帮她维持容颜。

说起来，他们这对假兄妹，曾经也互相进入过对方的身体。

嗯？怪怪的。

陆子野又问：“为什么需要别人的？”

陆绿芒想了想，回答：“因为她年龄大了。”

“年龄大了，就会少吗？”

陆绿芒说：“方柳媚一开始改变容颜，只是跟我学了方法，她是靠自己的改变的，可是要维持下去并不容易。”

于是她借着绿蟒开始掠夺别人的生命。

陆子野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这方法是琅岳山上教的吗？”

“不是……”

陆绿芒有点心虚，她说：“是我琢磨出来的。”

陆绿芒在山上跟着三师傅学习的时候，不通人性，也不识字。

她跟着其他师门弟子一起坐堂学习，她很多内容听不懂。

但是她知道，如果有进步就可以得到师父的夸奖，而且还有点心吃。

琅岳山上也并非全都是圣人。

有男人见她漂亮，想和她亲近。

在牵起她的手的时候，陆绿芒感觉到对方的修为不低，便想占为己有。

对方想的是男欢女爱，陆绿芒却把对方当成猎物。

其实对方也算是绅士，只拉拉小手。

可陆绿芒不客气，打了对方一个趁其不备。

阴差阳错之下，陆绿芒发现了这种方法。

也把一个妄图和她双修的浪荡子给惩治了。

而这人被发现的时候，陆绿芒便被赶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