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把他当免费的载具了。

之前把宫九借给她是情势所迫，现在她们明明能走回去的。

方素从自己的袖口掏了掏竟然掏出朵干花来。

“给你。”

陆子野疑惑：“这又是什么？”

“酬劳。”

陆子野知道，他们琅岳山来的人出手肯定不是俗物，看在这朵陌生小花的面子上。

他突然觉得，送她一程也未尝不可。

“那你们上车吧。”

忙碌了一夜，天已经亮了。

陆子野向村里的各位拜了年，竟然意外收获了不少压岁钱。

不过村子人似乎不屑用金钱这种俗物，红包里包着的都是些陆子野辨别不出来的宝贝。

“这都是些什么啊？”

离开的路上，陆子野翻看着红包，试图理解它们的用处。

方素见了，难得好心地帮陆子野解答了：“都是好东西，你少吃点。”

陆子野了然。

就像是山参，一口灌下去太多也是补太过从而流鼻血的。

没想到清晨六七点，也会堵车。

城市里有不少居民习惯在初一的早晨前往寺庙祭拜，祈求自己今年的好运。

车来人往的太过热闹，陆子野先去送了方素回到她的住所。

推开门，陆子野眼皮子抽了抽。

院子里种的竹林倒了大半，有些狼藉。

最可怜的怕是院子里摆放的石凳木桌，它们饱受枪林弹雨，现在犹如筛子一样。

连小院屋子的门窗也受了伤，窗户被风吹得发出吱呀吱呀的哀嚎，它现在是勉强挂在窗框上的。

陆子野突然明白了，昨晚见到木头惨烈的样子是怎么来的。

幸亏它有那金丝软甲，不然木头怕是比陆子野脚边的这个小马扎还要凄惨。

再者，如果他不清醒着把消息递给陆子野，他们又怎么快速找到方素，可能等他们追寻线索找到高家别墅的时候，把方素救回来再救治木头，可能木头……已经凉了。

木头也很是苦恼。

这小院子他来的时候还很冷静，他这个师父好像是不用吃喝一样，就这么在杂草丛生的院子里无声度日。

这院子的一切都是木头一点点收拾出来的。

“哎。”木头哀哀地叹了口气。

陆子野问：“这还能住吗？”

宫九回答：“二月海市的天气还是有些冷的。”

方素却无所谓地推起轮椅打算回自己的房间了。

陆子野提醒：“你这……”老妖怪？

“你是不怕冷不怕热的，可是你这小徒弟是怕冷的吧？”

就算是方素亲自教习，木头的修为应该也没到那么夸张的境地。

陆子野依稀记得关于木头的那三两句的描写。

以这小子原本的资质，再让他修行半辈子怕是也没办法跨入琅岳山的山门。

琅岳山并非有教无类，也是要看资质的。

就比如，宫九其实本就天赋异禀，所以他想上山修行，轻易便被放行了。

所以木头现在的武力应该在当前的陆子野这个半路出家的上面，但仍旧在宫九之下。

宫九还像是个普通人一样需要进食睡觉怕冷知热，木头自然也是如此的。

木头感激地看着陆子野。

方素却冷酷道：“耐寒也是一种修行。”

陆子野再次为木头开口：“这小子毛儿还没长齐呢，你整天让人家吃这么多苦，小心他长不高以后埋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