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耶带着阿骨打和星星从驿馆里出来,坐上了凤王的御辇。御辇的空间很大,贺耶半躺着,阿骨打和星星坐在两侧也不显得拥挤。
贺耶的思绪又回到了三年前那个炎热的夏天。北方部族和中原娶妻的日期有所不同。北方部族所在的地域偏冷,夏季在他们那里是丰收的季节,也是温度适宜便于繁衍的季节。因此,那时候的牛羊满圈,物产丰美,适合娶亲。
若羌部和犬狨部毗邻,两部交好近百年了,民与民之间互相通商通婚,王族与王族之间也是通婚频繁。为了增进两个部族的友谊,他们每年一起比赛赛马来庆丰收。
且美就是在贺耶结束养蚕那年,在赛马大会上互相认识的。当时的且美和他年龄差不多,都是十五六岁的年纪。相识相恋的美妙自不必说,两边部族决定,让他们第二年完婚。
成亲的前一天,贺耶顺利接到了且美,大家都穿着盛装,跳着美丽的舞蹈,一边走一边唱起好听的情歌。
且美也不怕人,率先唱道:“天上的雄鹰飞呀飞,风景再好你别忘了回。哥哥就是那雄鹰上蓝天,妹妹我就是那驭鹰的人……”
嘹亮的歌声唱着,手鼓嘭嘭打着,震动着年轻人的心弦。
贺耶骑在红色宝马上,身披红花,回头看看唱兴正浓的且美,心里乐开了花,也随口接道:“雄鹰飞得再高也得有个家,家里有朵美丽的格桑花。地上的牛羊成群又结对哎,我和妹妹比翼又双飞。”
正当他们唱到兴头上时,一群人飞驰而来。他们的脸上蒙着黑纱,手里举着马鞭,嘴里吆喝着,像驱赶牲口一样,将他们驱赶到一起围了起来。
这里是临近太华山山脉,是轩辕、东夷、若羌、犬狨和北狄多个部落交界的地方,没有人来管辖。
多年来,这里都是安全的,没想到今天竟然出来一群马匪。贺耶吩咐众人稳住。他们也是马背上成长起来的人,岂能怕区区几个毛贼。
贺耶驱马站在最前面喊道:“呔!你们知道我们是谁吗?竟敢劫道?”
为首的马匪身材魁梧,声若洪钟地道:“劫的就是你!小子,乖乖把新娘子放下你还有命在,不然的话,哼哼——你死无葬身之地!”
“四海之内皆兄弟朋友,想喝喜酒家里有,何必要得罪一个你不该得罪的人呢!”
“呵呵,谁和你是朋友,我们要是可是你的新娘子,难道你要随我们家里去喝酒?”马匪们肆无忌惮地笑着。
自己的新娘被截,本就是很丢人的事,如果再被劫走,他还要不要活了?因此,贺耶大喝:“那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贺耶从腰间抽出长剑直指为首那位壮汉,壮汉也不躲闪,仗着力气大,用刀磕开。
众位接亲的人里不乏草原武士,他们怎能容忍有人来劫少主的妃子,不用贺耶吩咐,都抽出武器加入了战斗。
鸿凤接到贺耶娶亲的邀请,正走到这里,看到前面有人打架,她就站在一边看热闹。看黑纱蒙面的样子,明显是在抢亲啊。看起来这个新娘子德行不太好。是哪个新郎这么倒霉催呢?待看到披花戴红的人是贺耶哥哥时,鸿凤的眼睛立刻瞪圆了,大喊一声:“贺耶哥哥,妹妹来助阵了!”
鸿凤立刻驭马飞奔进战群,挥舞她的短剑左劈右刺。
时隔三年没见鸿凤,但贺耶一眼就认出来了,身材虽然长高了很多,但那双透着灵气的大眼睛,让人过目难忘。
“凤儿妹妹,你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