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老道长,意思到了就好了,你都这么大年龄了,这段时间又都没休息好,还给他们念经念到这个时候,他们也该知足了。”春梅看老道士念经文的声音都开始断断续续,敲木鱼的手也时停时动,脑袋还一点一点的,不忍心的开口劝道。
陈二狗也跟着劝道:“对啊,老道长,意思到了就行了,你快去休息吧,春梅把床都给你理好了!”
没有钟表,陈二狗也不知道几点了,但是村子里的狗都早就停止叫唤了,想来应该是不早了。
虽然不知道老道士是不是真的跟自己听的故事那样有一身神仙一样的法术,但是陈二狗可以肯定老道士是没有神仙的仙体,毕竟坐在桌子上的老道士都快成点头虫了,想想老道士这么大的年龄,要是熬死在自己面前,陈二狗心里不知道得多久才过得去,
听到春梅和陈二狗都在劝自己,老道士也没坚持,村子里的事儿还没解决,他还不能死,他的归宿要是那阎罗殿,他肯定不怕,但是他就怕自己死了连城隍门都进不去,更别说是阴曹地府,阎罗殿了。
陈二狗看春梅也快熬不住了,搂了下她的肩膀说道:“春梅姐,你去桌子上趴一会儿吧,我来看着香就好了,肯定不会让它燃尽的!”
白天两人手中的香齐刷刷的断掉,陈二狗倒是没觉得啥,他眼里村子里的人一直都这么小气,死了小气也正常,但是春梅不依了,骂着骂着就要把剩下的香烛纸钱扔到茅厕里去,还是老道士和陈二狗好一番劝才拦下来。
随后陈二狗就把香烛纸钱都顺顺利利的点燃了,陈二狗明白了一件事儿,这不止是人爱敬酒不吃吃罚酒,死人也一样!
村中的习俗是人死了停棺期间,晚上要一直有人守夜,一般是儿孙或者是有血缘关系的子侄守夜,守夜除了叫守灵还叫守香,意思是香烛要在燃尽之前替换新的,特别是香,这个时候的香除了是供给棺材里的死人的,还是给勾魂鬼差引路的,特别是横死的人,怨气太大,香是绝对不能熄的,要不然鬼差没抓到横死的鬼魂,死人的那处房子,或者死人的那个地方,多半就安宁不了。
“我陪你吧!”春梅揉了揉眼睛还是回答道。
“下半夜我再叫醒你陪我吧,我怕到时候我犯困,忘了看香。”陈二狗不由分说把搂着春梅走到桌子旁边按下说道。
昨夜和陈二狗奋战一夜,今天又是折腾一天,春梅也没坚持,趴在桌子上就沉沉的睡着了。
陈二狗端了个凳子,面对面坐在两个棺材的正前方,这样两个棺材的香烛都能够照顾到。
连着好几个晚上的月亮今天晚上没有出来了,天上浓云密布,院子起了点夜风,陈二狗转身到院子找了个角落准备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春梅披上,自己则是换上准备给春梅公公换的衣服。
陈二狗视线刚刚离开,堂屋桌子上的春梅身体突然颤抖了一下,嘴巴动了动喃喃好像说了几句什么,但是嘴里又没有声音出来,陈二狗只感觉一阵凉意从身边一晃而过,随着院子门就嘎吱一声打开了一条缝。
陈二狗皱着眉头看了院门一眼,又赶紧转身看向堂屋里那两具黑的发亮的棺材,堂屋里一切正常,香烛都还燃着的。
陈二狗走进堂屋把刚刚换下来的衣服给春梅轻轻的披到身上,然后又绕着棺材走了一圈,最后蹲在棺材面前看了看燃着的蜡烛和香,也没发现什么问题才走到院门口把院门重新关上并且插上了插销。
院子外的村子里,漆黑的夜色下,突然响起了哗啦哗啦的声音,,,一直从村口慢慢响到河边。
河边已经扎起了一排帐篷,河中间已经拦起了一张大网,帐篷边还立起了一根大竹竿,竹竿下一台机器轰隆隆的响个不停,竹竿上面有一盏散发着黄色灯光的电灯,昏暗的灯光下突然多了两个人影,一个白的发亮,一个红的滴血,,,
帐篷里,白天和陈二狗争执的那个协警小王扯着嗓子在打鼾,旁边的地上还有三张床,床上的年轻人也是打着鼾,几个人一唱一和还有点节奏,整个帐篷散发浓郁水锈味和浓郁的酸味。
除了小王的三个人,一个警察,两个人文物局的工作人员,都是陈二狗老道士他们上山后才来的,一来就咋咋呼呼说自己的局长马上要来亲自指挥,接管了岸上的文物保管工作,和村里村民家文物的收缴工作。
“警察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