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四个儿子安排得明明白白。
既是希望他们前途无量,也是希望他们能保住伯爵府基业。
然而,令他最放心的老三出了事,还是要命的大事。
成安伯下朝后连忙喊来老四,让他马上去曲阳县走一趟。
“梓画,你带上府医前往曲阳县,再把各种药材也带些过去,一定要保住你三哥哥的性命。”
宁梓画微微颔首,“儿子知道了。”
“父亲,要不要我去跟祖母说说三哥哥护城重伤的事?”
成安伯长叹一声,“我亲自去说,老太太怕是要急坏了。”
当初宁梓书离开高陵城外放之时,老太太差点就跟着对方一起去曲阳县,还是他费尽口舌才拦住老太太的。
如今宁梓书重伤,老太太只怕会比三年前那会儿还要着急。
宁梓画轻叹一声,心里想到了最坏的打算,“父亲,若是三哥哥有个不测,咱们家应当怎么做?”
成安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紧皱的眉头久久不能舒展。
“你先去看看情况再说吧。”
伯爵府旁支的男丁就没有谁比得上宁梓书那般有出息的,不仅才华横溢,年仅二十便高中探花,而且性情温和,待人接物都无可挑剔。
如果老三有救,他绝不会放弃。
即使花再多钱也要保住老三,否则他多年心血岂非落了空。
但有些事情也不得不早做打算。
“梓画……”成安伯正色道:“若是老三此番没能挺过来,你便要支棱起来顶上他的位置。”
宁梓画闻言明白了父亲的意思。
他此行务必要把三哥全须全尾地从曲阳县带回高陵城,否则自己怕是要被父亲逼着科举入仕了。
这可不行!从小到大都不爱读书的宁四少爷别说考中举人、进士了,就连秀才功名都没有。
要是参加科举,非得去了半条命,也无法再像现在这般逍遥自在,说不定还要被逼着做更多事。
越想越担忧的宁梓画面色严肃地看向眉头紧锁的成安伯,“父亲放心,我必将三哥哥完好无损地带回来,就是阎王爷也休想带走他!”
成安伯挥了挥手让儿子离开,转身朝老太太院子里走去,心里却想着该怎么对他娘说老三的事。
唉,真是想想都觉得头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