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他那般过分地对待陆鸣潇,这个漂亮青年也只是气得掐他两下,不曾这般的疾言厉色。
陈皓泽甚至还能看到陆鸣潇眼里越来越浓重的怒意。
他似乎很是厌恶云贝勒。
为什么?谁家没点糟心的亲戚呢?陈家以前也有穷亲戚上门。
云贝勒怒视着对他不敬的陆鸣潇,眸中含着两簇怒火。
“好一个陆家少爷!”
“纵使你如今再受人尊敬,以前还不是跪在皇室脚下的奴仆!”
他越说越生气,忍不住拔高音量。
“你如今竟敢对我大呼小叫,当真是越来越不成体统了。”
陆鸣潇冷笑道:“不成体统?你还没见过我不成体统的样子呢!我今天就好好跟你算算旧账!”
他瞪着云贝勒,“我父亲在朝为官期间对皇帝忠心耿耿,完全称得上一句呕心沥血,但你们还不是把他当做随手可弃的棋子吗?”
“我陆家子弟世代都是文人,却因保卫爱新觉罗氏的江山前往战场,一个又一个的死在前线。”
“你们又何尝记得我们的付出!”
“还有我母亲……”他深吸了一口气,“你们也只是把她当作棋子罢了,毕竟在你们眼里,我母亲只是王府庶女,又怎么能跟你们平起平坐。”
“我八岁那年母亲因病去世,你们便权当没有她这个女儿,也权当自己没跟陆家结过亲!”
“你们都在忙着捞钱保命,谁在意过我母亲的离世!”
原主那时的年纪已然记事了,自然记得父母当时的际遇。
因为旧王朝末年的连番战事,导致陆家子嗣凋零,陆老爷子悲痛万分,又逢陆夫人久病难医,几乎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黑暗当中。
陆夫人也对娘家彻底死了心。
陆鸣潇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母亲去世前对你们大失所望,唯一的心愿便是让我父亲将我平平安安的抚养长大,根本不曾提过你们半句。”
“但我父亲念在我母亲的情面上,在你们开口要钱时还是给了。”
“这一给就是整整十五年!”
“你们这些皇族不过是趴在我父亲身上吸血的蚂蟥罢了。”
他清亮的嗓音中含着浓烈的怒气,看着云贝勒的眼神格外冷冽。
“你如今接我前往北平也不过是想从我父亲身上捞到更多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