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天澜沉思的表情因为郁青霭最后一句话而微微变化,“就凭你?”
“你资质平庸,身体羸弱,如今又身受重伤缠绵病榻,你想杀沈徵还不如求神拜佛来的快。”
不是他看不起自己的儿子,在发觉女儿的练武天赋后他也想过培养儿子,却发现儿子资质太差。
郁青霭这辈子都不可能练武。
要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也不会专心培养自己的女儿。
谁知道女儿竟会死于非命。
郁天澜对他儿子只有微薄的情感,但女儿是他悉心教导过的,不出意外的话对方会是未来的魔教教主。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他精心培养的女儿还是没逃过正派的算计,凄惨地死在剑宗的火场中。
每每想到这里,郁天澜就很暴躁,断人传承的混账简直不是人。
郁青霭捏着自己的指尖,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记得魔教有门功法叫玄阴心经,它可以逆转练武者的根骨,让人在短时间内提升内力。”
“不行!”郁天澜一口拒绝。
“以你的身体情况修炼玄阴心经,绝对不可能活下来的。”
这门武学功法被他收录在藏书阁,妄想借它一步登天的教众不少,但从来都没人真正成功过。
凡是试着修炼它的人,无一不是以走火入魔而凄惨落幕。
有武功的人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他这个毫无内力的儿子。
练它,无异于自寻死路!
郁青霭定定地盯着对方,“我现在活着与死又有何异。”
“害死姐姐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甚至还潜入魔教重伤于我,父亲难道要我装作看不到吗!”
他轻笑一声,抬起手指抚过刚刚被大夫包扎好的胸口伤处。
“父亲觉得这样重的伤便是救回,我又能再活几年呢?”
郁天澜瞥向旁边的大夫,悄无声息地询问着他儿子的病情。
老大夫颤颤巍巍地道:“回教主,少主虽暂时保住性命,但若无良法续命恐怕活不到三十岁。”
他生怕教主不理解,强忍着恐惧给阴沉着脸的教主解释。
“少主胎里不足,故而生来体弱,幼年时期又饱经磨难,身体每况日下,这些年虽尽力调养但仍孱弱不已,如今又受了当胸一剑……”
“算是彻底损及心脉根基!”
他断断续续地说:“再好的药物也只能吊着少主的命。”
“若无神医妙手回春,少主这一世确实活不到而立之年。”
他说完就瘫倒在地,两条腿直抖,显然是恐惧到了极点。
郁天澜很快就从害怕自己的老大夫身上移开了视线,重新看向面色苍白的花瓶儿子。
“我给你三天时间,若是无法入门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养病。”
他哑着嗓子说:“我会替你寻良医为你延寿续命。”
“你是我和你娘仅剩的孩子,我绝不会再让你英年早逝。”
他寒着脸继续说道:“你姐姐的仇和你的仇,本座会一一找沈徵讨回来,没人可以动了我的孩子还全身而退,他沈徵必须得死!!”
郁天澜自己承认他不是一个好人,他唯我独尊惯了,看上叶青青后直接就把人强行娶了回来,导致那个温柔娇弱的女子产后血崩而亡。
在叶青青死后,他沉浸于事业,把两个孩子忽略得很彻底,等到他再想起他们的时候为时已晚。
女儿自强坚韧,儿子羸弱瘦小。
于是,他把女儿带在身边教导,把儿子安养于后方。
但他显然没有做好一个父亲。
到最后,女儿死于情杀,儿子重伤濒危活不过三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