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族走了，你们不走？！”元暝阴恻恻地盯着杵在原地的妖族，眸底泛起深渊一般的危险。

妖族识趣地道：“走，马上走！”

灵君好歹还留有情面，只是带走依依不舍的灵族，他们妖王可是打起妖来绝不会手下留情的主！

在送命和活命之间，他们十分坚定地选择了活命。

嘤～他们也不想的，但妖王太凶，他们也没办法啊！

等到所有妖族都离开，元暝才抱着白榆瞬移回了寝殿。

***

寝殿内室。

元暝温柔地把白榆放在床边，抬手抚过对方那双如同红宝石般的眼睛，神色渐渐变得凝重。

“你跟乌黛说你变成这样没问题，我再问你一遍，真的没事吗？”

若是没事，白榆脖子上的魔纹怎会蔓延到他的脸上？白榆的乌眸又怎会变成这样一双赤瞳？

白榆抓住元暝的手，“我真没事，只不过是换了个身份。”

元暝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白榆凝视着元暝，眼波流转，令人望之便觉神魂颠倒。

“你觉得我还算是灵族吗？”

元暝诚实地摇了摇头，“你现在倒有些像狐妖，却比狐妖更有美艳动人，让人难以把持。”

白榆轻叹道：“我如今算是魔族，那些浊气入体后改变了我的根基，让我从灵花化作魔莲了。”

他抬手唤出自己的本体拟态，清晰可见纯白无瑕的莲花花瓣上遍布魔纹，跟白榆身上的一模一样。

元暝蹙眉盯着比先前多了一些黑红花纹的白莲拟态，莲花原本的白色灵光变成了透着黑红色的魔气，仿佛下一秒就会把注视它的人吞噬。

“你这番变化可会伤及自身？”

白榆收起白莲拟态，“不会，就是可能会对你不太好。”

“你知道吧，我变成这样以后会不自觉地向外释放魅力，很容易招桃花，症状轻者会被你吓走……”

就像今天那些见过他的妖族一样，这些大妖算是妖界顶尖实力，也算是有一些抵抗力的。

但妖界更多的是不如他们的妖族，也就没他们那么强的自控力了。

他迟疑着开口，“症状重者可能就会不要命地扑上来，甚至是陷入心魔，到最后被心魔所控制，被心魔支配成为一具空心傀儡。”

“换言之，我虽除了玄祭这个浊气本源所化的贼首，但我也代替他成了新的恶源本身。”

他现在已经不是刚化形时那个修为低微只懂净化的小花精了，虽然可能暂时还不如乌黛和元暝强大，但假以时日他定可以超越他们。

因为他即使不用修炼，只吸收三界当中的恶念便可以日益强大，这个结果只是需要时间来积累而已。

元暝捧起白榆的脸，“你非恶源，不要这么说自己。”

“那些莫须有的事不会发生，我也不会让你沦为魔头。”

他抬手在寝殿外面布下防护结界，又叠加了好几层阵法。

“现在就没人再敢来打扰你，更没人可以从我手里抢走你。”

“你也不会有机会再迷惑旁人，只迷惑我一人便可。”

白榆轻笑一声，“好。”

他出乎意外地认可了这场名为保护实则囚禁的游戏，总归外面也没什么值得他留恋的东西了。

而他的任务也在他消灭玄祭、净化所有浊气之后便完成了，已不需要他再留在外面做什么了。

且他若行走于世间，必定会造成下一场以魔为主的灾劫。倒不如就在妖界躲一躲清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