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喋喋不休,心疼得厉害。
说着说着,李氏眼里泛泪。
女儿这哪里是为了贼子!这是为了她啊!
她身中蛊毒,不知女儿用什么办法暂时压制住了。
女儿不远千里要带着她一起来湘山,古苗疆国的亡都。
定然是为了寻求解蛊之法。
这好不容易有了与蛊虫相关的线索,她自然是要拼尽全力留下的。
“傻丫头……”
李氏声音几度哽咽。
月儿受伤好不容易保下的木盒,李氏愈发珍重。
打开木盒,李氏将东西一一拿出。
“这令牌做工细致,上面花纹繁复诡异,似乎有特殊意义……”
“看材质,应当是纯银所铸……”
李氏把令牌递给苏九月。
苏九月左手把令牌拿在手中,细细摩挲。
触手便觉有些冰凉。
这令牌是银灰色,上面雕刻了一条栩栩如生的银蛇盘绕。
银蛇腹下,似乎是一朵花的形状。
苏九月仔细分辨。
“倒像是木槿花?”
将令牌拿到关若宇眼前,他见多识广,或许能认识。
关若宇停下为苏九月上药的动作,看了一眼令牌,眼神微微一动。
“果真是木槿。”
关若宇给出肯定的回答。
苏九月见他欲言又止,似乎还知道什么。
将令牌放在桌上,疑惑道。
“怎么了?关神医?这木槿是有什么说法吗?”
关若宇点点头,眉心有化不开的担忧。
“月儿有所不知,这古苗疆国,国花便是木槿花。”
“而且,古苗疆国奉蛇灵为尊,认为蛇是庇佑古苗疆国千秋万代的尊神。”
“这块令牌……”
关若宇沉了沉声音。
“像是古苗疆国才用的东西……”
“说到这个……”
李氏脸色也是一沉,想起刚刚的画面。
“我若没听错,那人自焚之前,喊了一句话,约莫是万岁苗疆……”
“我倒是也听清了,确是如此……”
苏九月淡声应了一句。
手上的锥心之痛传来,苏九月疼得脸色煞白。
关若宇再不耽搁,小心处理死伤口。
“烫伤的皮肉坏死,必须要剜除,有些疼。”
关若宇看着苏九月被灼烧大半的手掌,低声道。
苏九月点点头,无甚表情。
“那便动手吧,关神医。”
“其实我看月儿用的这迷药作用倒是不错,月儿若实在受不住,不妨先睡一觉?”
普通的迷药,若是受着剜肉之痛,恐怕都受不住得疼醒。
可是月儿这迷药,哪怕是有内力傍身的高手,吸入一点便失了知觉。
若是用在月儿身上,应当也是有用的。
关若宇看向苏九月,等着她首肯。
苏九月脸色依旧苍白,冷汗直冒。
却淡然的摇了摇头。
“为何?”
关若宇不明。
“月儿,听话,先睡过去,睡一觉,便能好了。”
李氏放下木盒,拉住苏九月另一只手。
心疼的劝说。
苏九月依旧摇了摇头。
“就这样剜吧,吃了痛,才能警醒着我自己。”
“若下次再想冒冒失失,我也能记住今日的教训。”
苏九月说得坦然。
上辈子,自己做任何事都步步为营,走一步看百步。
绝对不让自己身处险境。
这辈子,到了这陌生的地方,反倒松懈了。
或许与她多了几千年的记忆有关,又或许是有系统才有恃无恐。
这一次,当真是万分惊险!
蛊毒一术,她不了解半分,就上前去抢东西。
若不是关神医正好就解这蛊毒的流光。
一息之间,她便会与那些人一样,尸骨无存……
纵使心急,自己到底也是太疏忽了。
人活着,一切才都有可能,只有保全了性命,才能保全身边人。
所性就痛上一痛!也记记事!
还有一点。
如今还没入湘山,便已经这般诡异凶险。
她素来没有把安危托付在别人身上的习惯。
越是危险,越要保持警醒。
这种时候,失去意识她是万不能接受的!
苏九月扯出个笑容。
“没关系,关神医,我不怕疼,长痛不如短痛,你快些动手,我便少受些罪。”
苏九月说得坚决。
关若宇和李氏对视一眼,在对方眼里都看到了无奈。
李氏拿起木盒,走到一边。
不忍看苏九月。
“关神医,月儿向来是有主意的,她既打定了主意,你便依了她吧。”
李氏背对着,瓮声瓮气的道了一句。
关若宇便不再多言。
从药箱里拿出一把造型怪异的小刀,关若宇眼神变了。
庄重而严肃。
“月儿,你受不住一定要说,我随时停手……”
“动手吧。”
关若宇再不多说,在小刀上撒了一层不知名的药粉。
便对着坏死的皮肉干脆利落的一刀下去!
饶是做足了准备,苏九月还是疼的闷哼一声。
李氏手一抖,听到月儿疼的倒抽气,她也跟着心疼。
为免自己失态,李氏只能继续查看木盒来分散自己的注意。
刚刚那银蛇令牌底下,似乎还压着一些东西。
李氏尽量忽略身后的动静,把目光投向木盒里。
木盒里,还有几封信。
李氏将信拆开,信上洋洋洒洒写了许多东西。
李氏却是直皱眉。
这文字,她竟不认得!
李氏只好将信放在一边,拿起木盒里最后一样东西端详。
等到身后动静终于停止,李氏才拿着最后一样东西过来。
看着苏九月的手已经包扎好,李氏眼眶又是一红。
“娘亲,我没事,小伤,过几天就能好全了。”
“娘亲刚刚在看什么?”
苏九月看娘亲刚刚拿着一个东西打量许久,许是有什么发现。
不由得询问出声。
李氏把手里的东西拿给苏九月。
是一个铜制小牌。
“节?”
苏九月眼神一挑。
节,便是这个时代类似于现代房卡的存在,上面有客栈和房间号。
“四海缘,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