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呢，颜如白小姐长得很美，那次在妙蓝诗会上她摘了围帽，只戴着一层薄薄的面纱，面纱下她的五官轮廓都十分清晰，而且她的眼睛也十分美丽。”

去过妙蓝诗会的那个读书人见有人侮辱自己崇拜的女子，立刻维护道。

“张贺，你就别逞强了，遮遮掩掩的只能说明她的五官一定极其丑陋，第一才女只能是邱小姐的。”邱映雪的爱慕再次回怼道。

“那你们说说，能写出那样字的人，她的长相可能丑吗？”

“就是丑。”

一群人立刻因此陷入了争执。

一旁收拾客官餐桌的小二见状只是无奈的摇摇头，读书人就知道口舌之争，还不如打一架来的痛快，就在他正要收拾那一叠菊花酥时，忽然惊呼了起来，他伸起一只胳膊，看向众人，

“你们快过来。”

两个桌子仅仅隔着一个过道，人们立刻将视线转移到了另一边。

只见菊花酥所在的桌子上，左上角居然有八行用茶水写的诗，字迹不大不小，整整齐齐的留在了桌面上，由于是透明的字体，若不是小二提醒，等水分蒸完了，人们也不一定能看到。

张贺率先挤过人群，来到了第一位，他惊喜的看着桌子上的字，朗声道：

《菊思》

秋风萧瑟暮云悠，独上高楼思远游。

芳草渐黄凋落木，菊花初绽满枝头。

清香淡雅陶公爱，秀色斑斓屈子讴。

遥念故乡何处是，月光如水照离愁。

前排的人们立刻拍手叫好，“好诗，好字。”

“好诗，的确是好诗，舒白的字我见过，颜如白的字我也见到了，老夫此生无憾了。”说书先生说完眼角挂上了一丝悲伤，“这家茶楼我开了有四十年，可我也离乡四十年了，看来是时候回乡去看看了。”

诗词之所以可以源远流长，就是因为它可以用极短的文字承载人类或沉重或者慷慨等丰富情感。

感情是可以共鸣的，在座的客官大多是来京准备秋试的学子，他们有的刚刚离家不过一年之久，而在此的大多数人已经离乡好多年了，他们多次未上榜，又无颜回乡，此诗一下子勾起了他们的思乡之情，他们在心中反反复复诗句的最后两句。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他们却被白如烟的诗感动得悄悄湿了眼眶。

方才怼张贺的那两个读书人为了讨好邱映雪，一直没上前来看，如今看着自己的好友一个个神色悲伤，眼眶红润，不经鄙夷道，

“张贺，王松，大男人的你们怎么一个个都哭了。”

诗他们听了确实是好事，但也不至于让人们如此神态吧，二人说完也探过了身子去看，一看脸色却僵住了。

用水写的字比毛笔更多了一层灵动感，残留的一缕斜阳恰巧落在了茶水的写的字上。

他们俩的眼睛瞬间睁的老大，难以置信的看着桌上的字，这难道就是颜如白的字吗，为什么有种想哭的感觉，真是神奇啊，二人看的看的眼眶也不自觉地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