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兰听外面的板子声停止了，摸了摸肚子，喃喃自语，也不知道是问孩子听还是问自己。

“永琪，你当时疾病缠身的时候，是比她痛还是轻松呢？额娘对不起你，早晚会用这条命向你赎罪，但是你容额娘先苟活一段时间，替你报了仇，还完嬿婉姐姐的恩情，好不好？”

海兰话音刚落，就感觉自己好像被踢了一下，挺痛的，好像永琪不满意她说的话。

“永琪，你不开心吗，是不是额娘惹你生气了，对不起，是额娘的错。”

这下没被踢，但是感觉到永琪轻轻的动了一下，好像是在抚摸她。海兰有些惊讶，永琪…是在安慰她吗？

海兰感觉眼睛有些发热，连忙眨了眨眼，心中暗暗发誓她一定要给永琪一个幸福的人生，绝不会让他像上辈子一样活成一个工具人。

一时间，主殿里温情脉脉，而相隔不远的偏殿里面，情况就完全相反了。

大如话也说不出来，宫女们本就烦透了这个只会惹事的主子，真心待大如的都被她赶走了，剩下的都是混日子的，哪里会尽心尽力的照顾她。

更甚者，明白主位的愉嫔跟大如不对付，故意虐待大如，不给她吃馊饭，不给大如好好换药，也不给大如洗衣服换床单，想要以此讨好愉嫔。

海兰乐得给这些宫人点赏赐，不过阻止了她们不上药的行为，她想起这大如胆敢害得她的嬿婉姐姐硬生生被折磨九年，就克制不住的想弄死大如，可弄死他她就太便宜她了，非得让她活着，受足了折磨才可以死去。

现在这样，只能说是勉强解气。

大如躺的地方已经是污秽不堪，宫人在愉嫔的暗示下，每天处理大如的伤口时都用巧劲，拿捏在一个让她痛的不行但不会导致伤口恶化的程度，熬药的时候，熬最苦最难喝的药喂给大如，保证她不会死，但活得难受。

宫女们只会给大如清理伤口及其周围，其他的地方都不给大如清洗，大如也说不了话，没法出声指责这些宫女，不能表达自己的意愿，只能任由她们摆布。

才半个月，大如就被折磨的憔悴不堪，头发油腻脏乱，衣裳和被褥黑的都快认不出原来的颜色，整个人只有臀部是干净的，看起来显眼极了，就像白纸上的墨水一样。

大如痛苦的睁眼，看着自己心爱的指甲都劈了好几根，又流下来几行泪，在黑黢黢的脸上冲刷出几条白色的痕迹。

身上的伤虽没好全，可也能勉强动弹，大如在宫女来给她换药擦身时，挣扎着要起来，被宫女直接按回去了。

“烦死了，乱动什么，身上那么脏，害得我还要洗手，恶心死了。”

宫女直接拿绳子给她绑上了，然后再给她上药，大如愤怒的张嘴想呵斥，可又说不出话，整个人看起来像个在冷宫待了十年的疯子一样。

宫女看着她这模样也有些害怕，赶紧上完药就出去了，也没给大如解绑。

大如愤恨的流着眼泪，僵硬的躺在床上。

海兰…皇后…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大如咬牙切齿的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