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个月少说死了十几二十个人,那代表的可是二十多户人家啊。
原是官府说已经抓到了人,消停了没两日。可如今却又有几桩案子。
听说还有小道消息,说是府衙的官老爷也因此受了伤。真是作孽啊。”
楚九龄微微一愣:“当官的都受伤了?那凶手谁来捉?官府没安排?”
掌柜的被楚九龄这么一问,愣住了。
倒是喇叭厨子在旁边叨叨一句:“那些当官的只会藏着掖着,谁会把实情告诉我们?
就是这受伤也是外头人传,也不见官府的人说。
你们要真是贵人,那就去把那无能的地方官给扯了,别平白霍霍我们这些人。”
“喇叭。”老掌柜的瞪了他一眼:“这话是你随便能说的。”
“怕什么?我说的是实情。”喇叭厨子道:“有本事他们就把我抓进去。”
老掌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又闷头灌了几口酒,楚九龄也没有理会王喇叭说的气话,转而问道:“就没有人离开吗?城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在外面没听到点风声?”
楚九龄和萧天昊一路走过来,除了那一次在茶棚里听到几个闲汉闲言碎语,确实再也没有听到有关于这城里发生的事。
他们这次可是一步一步,走过来的。
“怎么没有?最后都被逼了回来。”老掌柜指了指自己道:“出事之后,我就打算回趟老家的,可第二天就看到了隔壁成衣铺子的老板横尸街头,我就不敢了。他们一家老小,全部都死于非命。”
“虽然官府说这两桩案子不是一样的,可大伙儿都在传,这是那妖怪不让人走,所以发了怒,这是给我们的警告。还好,月前我妻小回了娘家,不然指不定得害怕成什么样呢。”
楚九龄又问道:“那就没能人异士来查看的吗?”
喇叭插话道:“来了好几个,都是些骗子糊弄我们,都是为了钱,最后都被关到了牢房之中,听说他们收的那些银子,全都被充了公。”
不提起这事儿来还好,一提起来喇叭厨子便恨得牙根痒痒。
那可是他娶老婆用的钱,现在一分没有还得不知道打光棍多少年!
“信息传不出去,也没有能人异士?那这案子到底怎么打算怎么破?”
“这谁知道?”喇叭厨子撇了撇嘴:“两位贵人看得到是厉害的很……”
眼见着喇叭厨子就要说,出什么不着调的话,掌柜的连忙呵斥道:“喇叭,我看你是越来越不着调了,这种话也是随便能说的。”
“是挺厉害的,除了妖孽也不难,可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我听着觉得难受,所以啊,还是算了。”
这闲事楚九龄肯定是会管,但他就是看不惯喇叭猴子那一副阴阳怪气的模样,要不是她和萧天昊这次是为了伪装普通人,她还真不一定会留着他。
“姑娘放心,只要不是真的妖魔作怪,多半没什么问题。”这老掌柜立刻道:“我们这儿的官老爷是武状元出身,功夫着实不错,要不是传出来他受了伤,我们也不至于这么害怕。
我还打算明天去打听打听呢。
不过看两位的打扮非富即贵,不如听老朽一句劝,明日就早早离开吧,这里着实不太平。
放心,除了本地人不能随便离开之外,其余人倒是来去自如。”
楚九龄刚想说点什么,又被人抢白了。
“离开。”喇叭厨子又是一冷哼一声:“今晚上能不能平安过去都是回事,明天还想离开,没了门神爷爷的保护,谁都活不了。”
“门神?”见着老掌柜又要呵斥喇叭厨子,楚九龄连忙问了句。
原本她以为,这喇叭厨子就是这么一个阴阳怪气的人,可听着他说的话,似乎还有隐情?
“是啊。”喇叭道:“那些个死了的人,除了最开始几个是因为在外头闲逛被杀了之外,其余的全都是家中没有贴门神的!
所以街坊们都在传,只要门口贴了门神,就会被门神爷爷保护着,任凭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敢进来。”
楚九龄略微想了想,总算是察觉到了一点离奇的因素了,但这也说明不了什么。
毕竟,变态无差别杀人,其实是有一定的规律,说不定就是因为,这几户人家没有门神,反而变成了一个共同点。
正打算继续问,却见着那喇叭厨子又开始抱怨了:“掌柜的,不是我说你,你这人就是脾气太好了。像他们这样的,就不该让他们放起来,咱们直接把他们打出去,绑在门口挡煞吧。”
小二撇了一眼,喇叭厨子撇了撇嘴。也不知道刚刚是谁,被人家一个眼神就吓怂了。
而且门都已经被破坏了,人进不进来也无所谓了,还说这种话有什么意思?
楚九龄挑了挑眉,把原本打算道歉的话全部咽了下去,取而代之便是一声冷笑:“将我们打出去?就凭你?”
喇叭吓了一跳,往后躲了两步。
他也就敢在嘴上横两句,真让他做点什么却是半点不敢的。
萧天昊又瞥了喇叭一眼,差点让他吓晕过去。
但看着楚九龄的放在自己手背的手,也就没有动作了。
既然,九龄要他忍,那他就忍。
大不了等离开之后,再来教训他好了。
这件事情如此诡异,又涉及到了妖魔,显然是引起了楚九龄的兴趣,萧天昊免不了是要管一管这闲事的。
更何况这里和圣光联盟总部离着不远,也算得上是属于圣光联盟管辖范围之内。
只是让萧天昊觉得奇怪的是,这里的人居然没有向盟里报告这件事,倒是有点蹊跷。
明日还得找时间去看看,正打算着,楚九龄起身伸了个懒腰:“时间不早了,我们休息吧。”
该知道的楚九龄已经都知道了,一顿饭也吃的差不多了,临上楼前,她还不忘温言安慰掌柜的了几句:“不用担心,你们不会有危险的。”
便让在一旁呆呆站着的小二带着他们去了天字号客房。
掌柜抹了抹头上额头的汗,莫名觉得安心。
一整夜过去,直至天明也没听到铜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