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无道听的一清二楚，心中一咯噔。

没法相信虞灵真是自言自语，而像是说给他听的。

难道檀都的死气真的越来越重？檀都又要迎来一场生死劫吗？

那晏艳儿……

“师傅，你开玩笑吧？”林无道忍不住问道。

“呵。”

虞灵一声冷笑，回应道：“我什么时候跟你开个玩笑？”

“意思是，真的死气越来越重了？”

“我瞎说的。”

这！？

瞎说这鬼话干什么？

林无道不敢信，叫住马车，回头去了一趟宁安寺，找寺庙主持聊了半个多小时后，才再次出城。

对于他这举动，虞灵没有问半句，反是问林无道：

“你说林伯翰和冬夜会不会跟在后面？”

林无道没好口气回应：“巴不得他们跟在后面，这可不是在翠羽宗，把我惹毛了，全都除了才痛快。”

“包括你师姐吗？”

“当然，大概她已经不是我师姐了。”

“你敢！”虞灵立即怒了。

这一次，林无道并没有退步，看着虞灵，似笑非笑道：

“师傅，你并不了解我，可以这么跟你说，没有我不敢的事，我只是为了活着，我在乎自己的生命，也有在乎的人，为了这些，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你可以理解为：为了我在乎的人，我可以把我不在乎的人全都除掉，以前是，现在是，往后也是。”

“……所以，我和你师姐，都不是你在乎的人？”

“目前可以算得上是，但别把我惹毛，或者是，师傅可以先把我杀了，那就没有后顾之忧了，但师傅肯定下不了手的，我奶奶让你保护我，你得认命，对吧？”

虞灵拧着眉头看着林无道，像是第一次看到林无道露出獠牙一样，不止是一头恶狼，而是疯极的恶狼！

之前，林无道可没有露出这样的獠牙，但现在，穷凶恶极了吗，不管不顾了吗？

最气人的是，他还知道自己要保护他，反过来想要拿捏她！

“林无道，你最好别拿蒋姨说事，我对蒋姨确实有承诺，但仅仅是因为蒋姨，可不是因为你。”

“可不，我很明白，那无非两点，要么你背叛对我奶奶的承诺，要么遵守。我真不知道你怎么选择，你要是不愿做个失信的人，那你最好按我说的做，我的忍耐也是有限的，我可不喜欢身边跟着一个唱反调的人。”

第一次，林无道直呼虞灵的姓名，不再叫师傅。

仿佛撕破了脸皮，不再留任何情面了！

这才是真正的林无道吗？

虞灵来说，自然陌生又陌生。

她看着林无道，真想在林无道脸上找到一丝开玩笑的成分，可惜，并没有。

而昨晚还揍了林无道一顿，此时，却是林无道要她听他的话，这不就是真的要拿捏住她吗？

当然，她一样可以动手，仍然可以暴揍林无道，这对于她来说，是很简单的事……

可就算揍了又能怎样呢，终是不可能要林无道性命的。

她刚要说话，林无道已经说道：

“行了，闭嘴吧，真把我当软柿子？就算是，你也捏不了。安静呆着吧，想要我命的人多的是，你若想要，真还得排队，我没时间跟你浪费口水，也没有指望过你保护我，你若想走，直接走，不留，也不送。”

说的虞灵无话可说。

她可不想保护林无道，可能走吗？

蒋姨交代的事，总不能不做吧。

虞灵脸蛋黑成了锅底一样，冷笑道：

“林无道，你真是好样的，我还真没有什么好说的，谁让蒋姨让我保护你呢，回头你可别求我，咱们走着瞧。”

“还走着瞧什么呀，你现在坐的是我的马车，而我跟你呆在一个车厢里很不舒服，下去吧，在后面跟着，我可不会惯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