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兄弟醒过来时,从小篆子那里得知,两人整整昏迷了两天两晚,就躺在地上,昏倒时是什么样的,醒来时还是什么样,两天两晚就保持着那个姿势……
听到这话,两兄弟立即感觉浑身酸疼,尤其是脖子,像是断节了一样。
正常,任谁保持这种奇怪姿势两天,醒来后都会卡壳。
好一阵后才感觉顺畅了一些,看了四周一样,没有看到宇元锡,林无道才骂道:
“尼妈,又没说坏话,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动手,太难伺候了,老三,你是怎么回事?”
路棋更委屈:“我什么都没说,才站起身来,结果就飞了出去,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确实比林无道还要郁闷。
“小篆子,怎么不帮我俩换个姿势,好歹找个舒服的地方让我俩躺着啊。”林无道揉着脖子问道。
“我本来是想这样做的,可老前辈不让我动你们,所以…所以……”小篆子紧张回应。
“……”
林无道心中万马奔腾,暗暗把宇元锡骂了千百遍,随即询问:
“他人呢?”
“刚刚还在这里,不知道去哪了。”
林无道立即爬起来,招呼路棋道:“走,趁他现在不在……”
说到这,林无道眼角抽了抽,立即换话:“趁老前辈现在不在,我们赶紧去给老前辈找点吃的,可不能再惹老前辈生气了。”
原话可不是这样的,本是要趁宇元锡不在,赶紧溜。
但说到一半,觉察到了身后出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马上把意思换了个方向。
可不,宇元锡出现在林无道身后,面对林无道的无耻劲,冷嗤了一声:
“呵,感知力不错,挺适合魂修的,要不要老夫教你点入门本事?”
“谢谢老前辈赏识,可惜晚辈天资愚钝,不是这块材料,还是不麻烦老前辈了。”
“睡了这么久,香不香?”
泥马,哪壶不开提哪壶!
提到这事,林无道立即头皮发麻,真怕了宇元锡,好在只是晕死,若要他的命,岂不是已经牺牲了两天?
没啥好说的,林无道老实了,再也不敢以为宇元锡心情好,就可以套近乎,保持距离才是最安全。
这晚,差不多是半个月之后了,四人在一个小镇落宿。
等第二天起床时,小篆子房间空无一人,留下了一张纸条,写给林无道的:
“谢谢林哥救命之恩,小篆子一定铭记在心,一直犹豫要不要和林哥辞别,但又怕林哥不让我走,我知道,林哥很照顾我,可我,再也不想连累任何人,原谅我不辞而别,若有机会,一定涌泉相报,若这辈子没有机会,下辈子再做牛做马报答,谢谢。”
看着纸条,林果无语了。
很明白小篆子的心思,就是觉得自己是个灾星,不想再连累他和路棋,可是,她一没本事,二没亲人,身上又没钱,又要去流浪吗?
“这傻丫头,有话不会说,啥事都憋心里,非得把自己整到绝境吗?”
林无道郁闷骂了一句,立即带着路棋在镇上寻找。
根本找不到,连旅馆的人都不知道小篆子什么时候走的。
等两人心堵回到旅馆中时,宇元锡却是来了一句:
“只怕她已经在几十里之外了,想在小镇上找到她,不可能。”
林无道眉头微皱,马上问道:“你知道她什么时候走的?”
“没错。”
“那怎么不拦住她?”
“老夫为什么拦住她?她又不是我什么人,老夫也不是她什么人,她有走的权利,老夫也没有拦的义务。”
听到这话,林无道气的肝痛。
并不是气宇元锡话中的道理,甚至这道理没错,可是,这半个来月里,难道宇元锡不知道小篆子卑微活着的姿态吗?
她的自卑,她的愧疚,她的害怕,她的弱小,都那么显而易见,难道连一点同情怜悯之心都没有?
小篆子并没有得罪他啊,甚至,平常还小心翼翼地尽力伺候三人,连吃饭的时候,都觉得自己没有资本和三个人一起同桌,总是匆匆吃几口饭,便呆到旁边去了,难道这些都看不到吗?
“宇老前辈,你心是不是太冷了点?”林无道压着怒火说道。
“老夫从来没有心热过,何来心冷之说。”
“也对,和你这样的人谈心冷心热,真显得我愚蠢了。道不同,不相为谋,晚辈没法再和宇老前辈这样的人前行,就此告辞,后会无期。”
丢下这句话,林无道直接转身就走,路棋立即跟上。
实际上,两人对前次被收拾的事仍忘记犹新,但一码归一码,并不是畏惧就要迁就,不是忌惮就要屈从,惹毛了林无道的脾气,可不会管宇元锡有多危险。
比如此刻,只要宇元锡有动手的迹象,林无道绝对会反扑,哪怕最后把命交代了,也不会犹豫。
对于路棋来说,想法就更简单了,林无道干什么,他就干什么,没那么多想法。
然而,这次宇元锡并没有动手,眼看着两人离去,眼神隐隐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无道和路棋走出了小镇,茫然不知道上哪找小篆子。
心中满是担心,尤其是想到小篆子身上带着星罗伞,要是被武修者发现,绝对会眼红抢夺,那就是命没了,伞也没了。
早知道是这样,当初还不如不把星罗伞给她,至少不会被人盯上……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
“这蠢丫头,脑袋里想些什么,不知道世间的残酷吗?”林无道忍不住低声啐骂。
“二哥,都已经这样了,骂也没用,问题是怎么尽快找到她?”
怎么找?
人生地不熟,光凭他们两个人,就如大海捞针一样,找到的希望几乎为零。
“她知道我们去皇极刀派,肯定会往反方向走,要不我们往回找?”路棋又说道。
这倒是提醒了林无道,略一想,苦笑道:
“就怕她那脑袋没这么机灵,大晚上的,要是方向都分不清呢?”
“……”
“我在想,以宇元锡这老怪物的魂识造诣,是不是可以在小篆子走过的地方感受到她的气息,或者是,像那公子哥一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小篆子身上留下标记,刚才他没动手,是不是等我们想明白了,主动回去找他、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