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古峰两眼紧缩,没有说话。
而不闻大师真感觉到背上涌起一股寒意。
就因为柳茵眼中那不死不休的杀气,以及疯狂至极的恨。
柳茵进院子以后,廖老抽了几口旱烟,看向了不闻大师,喉咙里像有一口痰一样,咴咴作响:
“闵不闻,先前你不让我插手的时候,说一因终一果,这话是你说的吧。”
“……是。”
“林无道和林古峰的事,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是不是一因一果?”
“……是。”
“那老夫想不明白了,你插手干什么?难不成你跟别人款款而谈因果,自己却不用遵守这道理?”
不闻大师说不出话来。
被自己说的话狠狠打脸了。
道理是他讲的,结果他却插手,这不就是只许他放火,不许别人点灯吗?
“前辈,晚辈是迫不得已……”
廖老打断喝骂:“放你妈的狗屁,还要在老夫面前讲大道理是吧?以为就你迫不得已,难道林无道不是迫不得已?林古峰一把年纪了,活到了狗身上,而你已经百岁开外,也活到狗身上了吗?”
不闻大师眼角隐隐抽了抽,被廖老骂得脸色红中带黑,难看到了极点。
若是换一个人这样骂他,那不知道是什么下场。
当然,潭城没有人有资本骂他。
但眼前的廖老,连他师傅当年都挨过廖老的收拾,何止是有资本骂他啊。
沉默了好一阵后,不闻大师艰难开口:
“前辈,这事是我不对,前辈骂得对,我接受。”
“少跟我来这一套,既然你动手,那老夫也动手一次,你要是能躲过去,那就当老夫什么都没说,要是躲不过去,那只能怨自己了。”
听到这话,不闻大师头皮发麻,忍不住退了一步,神色凝重道:
“前辈,没必要这样吧,虽然我出手了,但我并没对林无道动手,他落到这般境地,是他自身的原因。”
“瞧瞧你这嘴脸,真是越看越恶心,真不知道你师傅怎么会收了你这样一个玩意儿,呸。”
不闻大师脸色更难看了,脸上涌起怒意,沉声道:
“前辈,你骂我,我都接受了,没必要这样纠缠不放吧,前辈如果真想出手,那晚辈只好领教了。”
嘶!
全场的人倒吸冷气!
全都噤若寒蝉,连出气声都压住了。
正常,光是不闻大师就已经是神明般的存在,而抽旱烟的老头还是不闻大师的前辈,那修为肯定惊天地泣鬼神。
要是俩人动起手来,不得天翻地覆啊?
当然,也有不少人怀疑廖老师是把屁股蛋儿挂脸上,自认为面子大、资格老。
整不好会被不闻大师摁在地上摩擦。
要知道大伙刚刚都看到了不闻大师出手,只用了两掌,便把那恐怖的剑芒掐灭,要是对林无道出手,那林无道早已死得不能再死了。
廖老并没有因为不闻大师的这句话冒火,反是古怪笑了笑,手提旱烟杆,往前踏出一步,脚落地时,声音响起:
“你还不配在我面前说领教两字。”
话音还没消失,人已站在了不闻大师面前。
似乎本来就站在那里一样。
我滴个乖乖!
十几米的距离,凭空出现,这是缩地成寸吗?
没有人看到廖老怎么到不闻大师面前的!
等看到时,惊惧得头发炸立,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