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就是这样,你以为的,你以为可以的,但在有些时候却偏偏不是你想希望的。
恰如此刻,林古峰手僵在空中,本应该是女儿的手交到他手心,由他牵着交给新郎,但伸手握了个寂寞。
林古峰僵硬笑了笑,不失三巨头的风范,祝福道:
“蕊儿,祝你早生贵子,白头偕老,虽然你不是我骨肉,但一直以来我视如己出,林家子弟上百,没有一个人能让我对你这般重视,我也许对我有意见,但做父亲的,只希望你活的好。”
本对林古峰有意见的林蕊,听到这话后,泪水如雨水般滑落。
想说什么,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站在舞台中央的方自谨看在眼里,适时说道:
“岳父,你放心,蕊儿嫁给我后,绝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以后林家的事,就是我方自谨的事,谁要是敢跟林家过不去,先问问我方自谨。”
呵,叫上岳父了,真快啊。
不得不承认,他这话很霸道,也有霸道的资本。
至少在场的人认可这点。
婚庆司仪生怕生出事来,赶紧抓住时机走程序,让新娘上台。
林蕊仍是拿着唐渔的手,走到了台中心。
司仪一番没有营养价值的真情宣读后,进入主题,问道:
“新郎是否愿意用一辈子的真情用心陪伴新娘,无论贫穷,无论坎坷,无论生老病死,始终陪着她,至死不渝,始终爱她。”
方自谨欣然应允:“我愿意。”
“新娘是否愿意用一辈子的真情用心陪伴新郎,无论贫穷,无论坎坷,无论生老病死,始终陪着他,至死不渝,始终爱他。”
林蕊皱起了眉头。。
若是问愿不愿意嫁给方自谨,她回答一句“愿意”就解决了。
但什么始终爱他,至死不渝……她真不愿意回答愿意。
不等她作出回应,场下已有一个人站起身来,嘹亮道:
“不愿意。”
什么?
不愿意?
谁替新娘说这句话?
全场的目光看向说话的人。
大部分都不认识的开口的人,只有小部分的人认识,是裴道涤。
竟然是裴道涤!
熟悉裴家的人,都知道裴道涤是裴光乾的儿子。
一个弱的仿佛风都可以吹到的裴家二代,一直以来都没什么出息。
虽然他现在接管了裴家,但至今也没整出什么动静,还是那没出息的样子。
可在这种场合,裴道涕竟然站出来说不愿意。
活得不耐烦了吗?
全场目光聚焦在裴道涕身上,各种鄙夷嘲笑。
正常,就裴道涕的资本,哪有资本在这种场合说话,更何况是林家的婚礼上,纯粹是找死啊!
裴道涕无视众人眼光,说道:
“当然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有人让我替他说句不愿意,在场这么多前辈,哪轮得到我一个后辈说话,受人之托,各位见谅下。”
方自谨眼中炸起寒芒,一字一字道:
“你清不清楚这是什么场合?这是我的婚礼,谁敢吵事,无论是谁,哪怕是潭城所有势力要与我为敌,我都接着。你是从哪冒出来的?想赶去阎王爷那里报到是吧,行,我成全你,哪位给我出个力,先把他弄出去,别让血溅了这地方。”
裴道苦笑道:“方少,我也是没有办法,你多担待点。不用方少赶我走,我自己走,不好意思了,各位,贻笑大方的地方,请各位多原谅。”
说完,裴道涤转身就走,自觉的不要不要的。
还是以往的低调,哪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没把脸面当回事。
方自谨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了,也不好发泄了,只能憋在肚子里。
司仪再次把先前的话问了一遍。
这一次,仍是不等林蕊回答,场下又有人说道:
“当然是不愿意。”
这这这!
见鬼了啊。
站起来的人,是华一诺。
有些心惊胆颤,挠着头干笑道:
“不好意思啊,有人托我说这话,我跟裴道涕一样,也是没办法。大伙别看着我啊,搞得我好紧张。”
全场无语。
自唐渔败在华一诺手里以后,华一诺可以说是一飞冲天,哪怕他此刻还是那副不争气的样子,但没有人敢轻视他了。
可就算华一诺再牛气,与方自谨比起来,还是不在一个层次,而他竟然也站出来说不愿意,到底是要玩哪样?
不怕惹怒方自谨无法收场吗?
整个华家都有可能跟着遭殃啊!
此刻,方自谨无疑气得满脸焦黑,看向了华家的当家人,也就是华一诺的父亲华晨海,森寒问道:
“华家主,你儿子是什么意思,是你的意思吗?”
华晨海头痛般搓着额头:“这可不是我的意思。众所周知,我早已把这不成气的兔崽子赶出家门了,说白点就是,他做什么事,都跟我华家无关,方少要是想收拾他,直管动手,不用顾忌我的想法。”
听到这话,华一诺脚底抹油,转身就跑。
那速度,快得不要不要的,刺激的在场众人目瞪口呆,不由得怀疑这家伙是不是真打败了唐渔。
台上的唐渔恨得牙痒痒的,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输在这种人手上……
华一诺跑了。
方自谨并不痛快,要是平常,绝不会让华一诺离开,但现在他是新郎,无疑不适合动手。
“想必没有人有意见了吧。”他冰冷问道。
全场寂静。
就在这时,大厅门突然被人一脚踢开。
甚至是,两张门板直接被踢飞。
又有人吵事了。
这会是谁?
全场的人不约而同看向门口。
来人走进厅中,落步,一句话:
“方自谨,你想娶林蕊,先问我,我不同意,你就娶不了,放心,我不会跑,你想怎么玩,我陪你,哪怕在这分个生死都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