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中华从没对人袒露过的心里话,让他爹明白到:
自己这个儿子,心早就不在这宁城了,哪还会在意一个阮家家主的位置。
相应是告诉他这个做爹的,不要让这些入不了眼的事影响他的心境和前进的路。
沉默了好一阵后,阮中天问道:
“中华,你跟爹说句实话,是不是你压住了破境的速度?上次你说你可以冲暗劲七重,要是你不压住,能冲到哪一层?”
“七重没问题,八重有希望。”
阮中天整个身心都颤抖起来,八重都有希望,八重啊。
他阮中天活到这把年纪,也就到九重。
基本已经没有再进一步的可能,但他大儿子,才四十多岁,已经有望突破八重了,再给他些时间,岂不是有希望到劲气境。
岂不是这百年来,阮家第一人。
“好好好,有你这句话,爹知道怎么做了,以后绝不会让尘世事烦你,按你的想法去做,我阮家脱胎换骨就靠你了。”
阮中华反而叹了一口气,问道:
“爹,你真放得下阮家家主的地位?”
“有什么不能放下的,我再有本事,终究有入土的一天,再多荣光也不过是换一个碑位和几杯坟前酒,只要儿女有出息,哪怕是让我现在交出家主的位置,我都无所谓,你有此雄心壮志,我做爹的,比谁都高兴,谁要挡你路,爹拼了这把老骨头,也把斩在刀下。”
“那我今日破七重。”
七个字!
武修中人梦寐以求的境界!
就在一句话间。
阮中华双臂一重,无需前奏,无需任何准备,一举登七重。
他身周的虚空诡异扭曲了一下,旋即身上气息如海浪般往外倾泄。
一切发生在瞬间,但这是在这一瞬间,阮中华已登足暗劲七重。
哪怕阮中天这一把年纪,都看的头皮发麻,接着是老泪纵横。
家族的人都说他阮中天只生出一个有出息的阮中华,但性格木讷,无法委以重任,今天,阮中天真想吼破嗓子告诉所有人:我阮中天生一个阮中华已足够了。
谁能一语破七重?宁城没有,有也只有阮家阮中华!
生儿当如阮中华啊!
林无道并不知道这事,若知道,肯定会再次评估阮中华的危险性。
已是午夜,林无道仍在琢磨王阿客的手札。
这些天,他的重点转移到了王阿客的手札中。
仍是像上次一样,总感觉脑海中有个思路可以突破寒鸦掌的禁锢,但又总是隔着一层纱,抓不住这念头。
就在这时,手机忽然响起铃声。
半夜电话,多半不祥!
看到是谭芸打过来的,林无道心中更是有种不祥的感觉。
接听后,谭芸的哭声撕心裂肺:
“无道,子健的墓地被挖开了,骨灰盒被人拿走了。”
林无道身上炸起了鸡皮疙瘩。
这种丧尽病狂的事,也有人干吗?
俗话说:亡者为大,就算有再大仇恨,人都死了,都没必要跟亡者去计较了。
可,对方竟然掘坟拿走骨灰盒,这哪是人干的事!
“什么时候的事?”林无道紧声问道。
“陵园巡夜的人刚给我打的电话,怎么办啊,子健都不能落土为安,我真是没用,求你帮帮我,几何商贸的股份我可以不要,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帮帮我。”
谭芸情绪已经彻底崩溃了,说的话都有些跳脱和失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