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灿和阮毕一起出了屋。
走出主院以后,阮毕仍是心有余悸。
特别是想到他爹那只差点要了他命的爪子,便感觉脑袋上仍有什么东西抓着一样,阵阵害怕。
自然心里也有怨恨,但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说半个字。
“二哥,没事吧?”阮灿虚情假意问道。
阮毕仍不知道阮灿背后捅了他一刀,抹掉鼻下血迹,摇了摇头:
“不碍事,多亏四弟求情,不然,只怕不死也会废了。”
“这事怪不得爹生气,不过,放心吧,我会处理好,到时再向爹求求情,看能不能让二哥出来。对了,二哥,今天你去几何商贸是什么情况?”
被揍了的事不能说。
赔了1400万不能说。
被扔到门外更不能说了。
所以,阮毕还是只能按先前跟他爹说的话说一遍,末尾相当于是提醒道:
“那小畜生态度很横,不好打交道,四弟去找他的时候,不妨多带点人,免得出意外。”
“有道理,找过霍子健了吗?”
“还没,听说在医院躺着,快死了,谭芸那娘们……”
阮毕本想说风韵犹存,很有味道,但话到嘴边咽了回去。
阮灿却是心知肚明,没有说穿,虚假安慰了阮毕几句后,立即带着个人出门,直奔霍子健所在医院。
看到阮灿,霍子健并不觉得意外,虚弱摘下氧气罩,笑着说道:
“恭喜阮四爷出山,看来阮二爷以后只怕是出不来了。”
阮灿挥手示意谭芸和身后的人出去,关上门后,才森冷说道:
“当初你要是答应和我合作,几何商贸哪止今天这规模,偏偏你不识抬举。”
“阮四爷,不是霍某不想和你合作,而是实在是势微力薄,完全不敢、也没有能力插手阮家的事,希望阮四爷多见谅。”
阮灿冷哼了一声,直接问道:
“林无道是怎么回事?你的意思?”
“差不多吧。”
阮灿眼中炸起杀气,没有料到霍子健竟敢直接承认,吃了熊心豹子胆啊。
要知道当初他暗中找过霍子健,想让霍子健和他合手把阮毕弄下去,但霍子健没有答应,就是不敢插手阮家的事,而现在,却是直接针对阮家。
找死!
霍子接着说道:
“阮四爷如果想要我的命,那真不用脏了阮四爷的手,我活不了多久了,当然,阮四爷如果仍要动手,那尽管动手,反正要死,不在乎这几天。”
“不过,霍某还是要说一句,几何是我一手创建起来的,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几何过去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我若要几何灭亡,几何就只能灭亡,任你阮家手腕再通天,也救不了。真到了那一步,阮家颜面何存,阮二爷都栽了,阮四爷想步他后尘吗?”
“你敢!”
阮灿双目爆睁,一个闪身到了病床上,手一扬,右掌拍向霍子健脑门。
霍子健不避不闪,不惊不恐,脸上仍是挂着淡笑看着阮灿。
阮灿右掌悬在了霍子健脑门上,终是没有拍下去。
被霍子健威胁,却不得不接受这威胁。
就如霍子健所说,若几何商贸灭亡,那他的下场只怕会比他二哥还要严重。
“霍子健,你不顾忌谭芸的生死吗?”
“顾忌,当然顾忌,所以才和阮四爷说这话。”
“阮自为在哪里?以你的性格,肯定盯住他了吧?”
“确实有除掉他的想法,但回头一想,他都成老鼠了,哪还用我动手,想必阮四爷已经派人到底抓他吧。”
阮灿不置可否冷笑,收回手掌后,走了,出病房前丢下一句话:
“老老实实去死不好吗?死前还非要折腾一下,以为凭一个林无道就能翻出浪花吗,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留一口气好好看着林无道是怎么死的,刚好给你送一个伴,免得下去寂寞。”
出医院后,阮灿仍是没有去找林无道,而且直接见柴峰。
坐下后,阮灿开门见山道:
“柴峰,免费给了你五年的消息,该你回报我了。”
瞧,阮灿和柴峰之间也在几年前达成了交易。
估计阮灿才是阮家里真正活在俗世的人。
大概就是因为手上没有权力,所以像影子一般游走在各个势力之间,拼命去图谋争取他想要的东西。
“多蒙阮四爷关照,确实帮了我不少,不知阮四爷想要我做什么。”
“要一个人死。”
“谁?”
“林无道,你应该知道这号人。”
柴峰两眼微眯:“他得罪了阮家?”
“别问这么多,能不能除掉?”
阮灿无疑不会和柴峰说几何的事,因为关系到阮家的颜面。
“这个人不好除,不瞒阮四爷,我一直想动手,但一直没找到机会。”
“这么棘手?”阮灿意外问道。
“确实挺棘手,一方面,他不按套路出路,可以说是不讲规则,另一方面,他的底细,至今我都没有摸清楚。”
“大概阮四爷不知道,他曾当着宁城地下世界几个大佬的面,一个人挑衅我们一群,何止是我想除掉他,有的人甚至比我更想除掉他,但他现在还活的好好的,似乎还越活越好。”
阮灿哑口,想起阮毕提醒他:林无道态度很横,让他最好多带点人去。
难道……难道二哥在他手里吃了亏?
想到这点,阮灿更是哑口无言了。
先不说其他,他知道他二哥的身手,即便在阮家二代中上不了台面,但撩翻二十几个普通人,绝不是难事。
他哪知道,是五十几个保安拿着胶棍扑打他二哥,另外还有一个打不死的小强。
阮灿心中慎重了几分,可他爹只给他三天时间,根本耽搁不起。
“柴峰,你手下暗藏的实力,我是知道的,把林无道说的这么扎手,无非是不想答应,行,当我看走眼了,咱们走着瞧。”
阮灿起身,就要往外走。
柴峰同样起身,笑道:
“阮四爷这是干什么,我没说不答应啊,只是说不好除掉。”
“痛快点说吧,想要什么?”阮灿满脸不悦道。
“听说几年前的拍卖会上,有样东西落到了阮家手里,柴某有些兴趣,不知阮四爷愿不愿意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