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伊芳今晚就不回去了，你自己睡觉要注意安全。如果实在睡不着也可以来，地方就在朝阳公园南面，很好找的。”

听他这么说，叶语希更加不自在：“我从来都是沾床就着，打雷都吵不醒，一觉到天亮。”

“噢……”，老流氓尾音拖得很长，接着又逗她一句：“昨晚上出来喝水的时候，听你屋里好像有声音，估计睡觉沉的人爱说梦话……”

“你胡说！”话到一半，叶语希就实在听不下去了，这家伙竟然偷听自己，果然是个大坏蛋。

看看这妞儿落荒而逃的背影，有一说一是真的很招人，老流氓微微摇头，回到客厅带着哈士奇出门离开。

进了电梯还觉得不够味，该给这妞儿再加一道刺激，掏出手机发了条消息过去：拍卖会就咱俩，这是小秘密。

客房里正在收拾床单的叶语希听到手机响，拿起来一看信息内容，冷艳的俏脸瞬间涨红。

捂着心口缓了有快一分钟，才反应过来该做什么，机警地看看紧闭的房门，重重吐了口气。

拿下叶语希已经是板上钉钉，老流氓可以把更多心思用在拍卖会上，这种买卖可不少费脑子。

到地方上三楼入场，项靕来的算早，前排还没有坐多少人，这个情况正合他心思。

虽然和收藏界的人从没交往，却也不想在举牌过程中被各种关注，选择首排最好。

坐好没多久，会场的大显示屏亮起，工作人员们开始忙碌起来。

到点开场，出现一个让老流氓小小意外的画面，本场的拍卖师竟然就是程蓉蓉。

当现代部的老大主槌当现代艺术品拍卖专场，项靕也不知道合不合规，反正就觉得这个事有意思。

程蓉蓉也看到了坐在前排的项靕，心理情绪还挺复杂，不知道该不该狠狠敲这个混蛋。

两人对视几次后，第一件牌品的竞价很快开始，老流氓很捧场地随意举了几次牌子。

通过这段时间的了解，他也发现自己首次参加拍卖会时候，出价的方式有些随心所欲了。

正常的拍卖会出价，基本都是遵循2-5-8-0的顺序原则，次第逐渐增加出价。

比如说某件拍品的起拍价是20万，那么后面加价就应该是22-25-28-30-32……，单喊1-3-4-7这些价码的多半属于外行。

如果举牌价格超过了一个数量级，或者有特殊情况需求，拍卖师也可以随机进行调整。

当然遇上财大气粗的，不想跟小散户浪费时间，直接从100喊到150万也没问题。

明白归明白了，但项靕也没打算改正，作为超级贵宾，他有资格让拍卖行适应自己的规则。

而现实操作中，有些大佬甚至仅仅挑一下眉毛，拍卖师就知道他加价了，连牌子都不用亮。

甚至有大佬想掌控一下节奏的时候，喊出1-3-9这样的数字，拍卖师也会对此表示尊重。

所以彻哥儿有句话说得好，“寇可为，我复亦为；寇可往，我复亦往”，项某人这次来就是要当大佬的。

日场拍卖相对简单，很多时候都是作为夜场的问路石，叫价也没有多么激烈。

前六件拍品进展很顺利，全部成交用了不到十分钟时间，第七件拍品是一组杰夫·昆斯的气球兔子。

杰夫·昆斯也是波普艺术家，还是在世最有价值的雕塑家，以各种不锈钢公共雕塑作品闻名。

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开始，他手下那些几米高的兔子、狗、郁金香等大型雕塑，总会引起轰动和关注。

今天拍卖的不是大件，也不是不锈钢作品，而是几十厘米的高光彩釉瓷小件。

气球兔一组十只，分别为黄、紫、蓝、粉、红、银、黑、绿、青、橙十色，起拍价80万。

这是项靕今天要拿下的第一件标的，于他自己来说没啥意思，但拿回去给闺女玩还是可以的。

所以也不用考虑那么多了，直接速战速决，轻轻亮了一下手里的牌子：“两百万。”

台上程蓉蓉气得想咬他，这根本就是来拆台的好不好，她刚才差点就把“52万”报出口了。

如果上次这家伙买小提琴还可以理解为乱入，那这次就绝对是故意了，可恶的臭男人。

可现在自己正在工作中，不能被情绪左右思维，不能给职业生涯留下污点。

至于这个臭流氓，今天就让他先得意着，等有一天落到自己手掌心，再狠狠收拾他。

努力保持着微笑：“好……，9526出价两百万，两百万，当代波普艺术家杰夫·昆斯的一组十件气球狗，套色成组十分难得，现场有加价吗，委托席，线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的话语调动了气氛，很快就有人举了牌，把竞价带入了新的段位。

“1855号出价220万……”程蓉蓉隐晦地给了老流氓一个咬牙切齿的微笑，很快又报出电话委托席的报价：“希民的委托出价250万，还有更高的吗，现在是……”

老流氓就不喜欢女人沾沾自喜的样子，马上亮了下号牌，喊出最新价格：“三百万。”

到了这个价位，想再往上喊就不容易了，所有人都不会轻易举牌。

毕竟是限量999件的东西，哪怕是大艺术家作品，哪怕十件一组，均价三十万已经相当不低。

其他买家也有顾虑，项靕这么喊明显是志在必得，你喊了320万，他很可能马上反手又是400万。

为了几只气球兔子闹出不愉快，还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收回成本的东西，太不划算，

程蓉蓉在台上巡视场下一圈，现场没动静，电话委托席也挂电话了，心知已经是不错的结局。

“咚……”小木槌轻轻敲在托板上：“杰夫·昆斯十件一组的气球狗，300万，恭喜9526买到！”

接着第八件拍品，还是来自杰夫·昆斯，同样是十个颜色十件一组，同样的起拍价八十万，气球狗。

这次程蓉蓉也有准备了，开口后就看向老流氓，这家伙还真亮牌子了，也不知道买这么多干啥。

刚想按照标准报数，就想起刚才吃过的亏，很机敏地把话咽了回去，老流氓的套路绝不会那么简单。

果然，只是顿了不到两秒钟，老流氓就微笑地看着她，爆出了和之前不一样的价格：“三百万。”

刚才成交价三百万，现在开口就三百万，这是要赶尽杀绝呀，简直太流氓，太不要脸，太狗了。

嘉保只收伱五个点的佣金，是为了感谢你的，不是让你来捞便宜，臭流氓。

心理骂着臭流氓，面上却要保持镇定，脑子里也要保持清醒，还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等了半分多钟，现场、线上、委托席都没反应，程蓉蓉只能再次恭喜95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