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钱,又看看人,点了点头,道:“行,挺好的,既然你来都来了,那就在这里稍微等我一会儿。”
说着,我就给村里大管事的打电话,让他和老白过来一趟,我这边有点要紧的事儿要安排。
大管事的效率很高,半小时后就带着老白到了招待所。
我把钱给村长和老白,让他们写好收据,又随便嘱咐了几句,他们前脚开车离开,后脚我就上了女人的车。
女人一边开车一边道:“你之前不是一直都很警惕吗?我那个样子出现在你面前,你都不跟我走,现在怎么又突然改变主意了?”
我说:“不放心你呗,上次见你的时候,你已经是那副模样了,现在又大晚上的出现,我哪里知道你是人是鬼?万一一会儿你给的那袋子钱变成了冥币,我找谁哭去?可不得看着你呗。”
女人笑:“你看我,就那么像女鬼吗?”
我漫不经心地说了句:“差不多吧,主要还是担心我的钱。”
女人娇笑道:“你放心,就算人假得了,钱也肯定假不了。我们最不缺的就是钱,真没必要在这个上面造假。”
“区区一百多万而已,真币跟冥币也没多大区别,没必要在这上面玩花样。”
“再说了,你怎么也是玄门行业的,难道连冥币都不认识?”
我也懒得搭理她,又一个不差钱的,这世界上怎么不差钱的人这么多?真是岂有此理。
女人开着车,并没有回省城,而是直接进了附近一个村子。
敲响一户人家的门后,一个满头白发,一脸慈祥的老太太颤巍巍地出来给我们开门,问我们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就跟我们只是天黑认不清路,过来打听一下应该怎么走一样。
女人只回答了一句话:“最后一个客人到了,带他进去,通知老板开局。”
说着,女人转身就要走。
我一把扯住女人:“鲍九呢?”
女人说:“你进去,就能见到他。”
我问她:“我怎么信你?”
女人有点不耐烦的朝老太太摆了摆手,老太太颤巍巍走进里边房间,时间不长,拎着个布包走了出来。
老太太把布包往地上一扔,道:“你自己瞅瞅,这是不是他身上的物件?你要是再不进去,一会儿我们可就把他拆完了。”
布包并没有系着,扔在地上自己散开,露出里面一截短胖的胳膊,上面还连着一只戴满翡翠戒指的手。
我确实不认识鲍九的猪蹄子,可我认识他手上这几个夸张的大戒指,看看那戒指确实是戴了很长时间了,这只手应该是鲍九的。
鲍九本来就缺德事儿干多了,被人砍一只手也不算什么,落在这些人手里挺好的,如果不是秦中业让我找他,我是真懒得管这事儿。
我点点头,道:“行吧,说你们的游戏吧,具体怎么陪你们玩儿,才能见到那个浑蛋。”
老太太立马就笑了,脸上的每一道皱纹都充满笑意,让她整个人显得更加慈祥。
可我知道,这老太太的脸虽然慈祥,可心却是狰狞的,她脸上的每一道皱纹,都能随时淹没一条生命。
女人满意的离去,我则是跟着老太太一步一步走进了房间,然后,又一步一步走下了楼梯。
在楼梯的拐角处,放着几个大铁笼子,每个笼子里都有一个人和一条狗。狗在笼子里可以自由活动,但人的脖子上都是拴着锁链的。
锁链很紧,勉强能够呼吸,吃饭都不能太大口。
看到我从笼子旁边经过,他们想伸手向我求救,可看了一眼笼子里的大狗,又终究没敢有什么不该有的动作。
老太太自顾自的往前走,头都不回的说了一句:“不要觉得他们可怜,这些人全都罪有应得,这点惩罚,对他们来说实在太轻了。”
“他们每一个都应该被扒皮抽筋,死一万次,只是我们的地狱还没有修建好,所以,只能把他们暂时放在这里。”
我点头,“如果他们的灵魂真的跟鲍九一样丑恶,那么,他们被关在这里确实一点都不过分。”
老太太一边重复着:“不过分,不过分,一点都不过分……”一边颤颤巍巍朝前走。
一直到穿过这段囚牢走廊,也没有看到鲍九。
又经过一段比较干净的走廊后,老太太摸出钥匙,打开了旁边一扇铁门。
房间里面一张很大的桌子,桌子旁边围着六把椅子,其中五把都有人坐了,还有一把空着。
我在房间里扫视一圈,很快找到了另外那个人,他头下脚上被倒掉着,一条胳膊软趴趴地往下垂着,而另外一边,却只有半截胳膊支棱着。
我又仔细辨认了一下那张肥嘟嘟的脸,没错,这就是鲍九。
六人游戏,被吊起来了一个,自然就没有办法再继续玩了,他们五个都在等着新玩家的加入,而且,已经等得有点不耐烦了。
梳背头的男人往上推了推金丝眼镜,还算客气地招呼了一声:“来啦,坐吧,就等你了。”
我走到椅子旁边,但没有直接坐下,半笑不笑地道:“玩游戏可以,不过,玩之前,你们总得告诉我游戏规则吧?”
“还有,我如果赢了,我能赢点什么好处?是能赢人还是赢东西?总不至于,你们把那头猪给我带走吧?”
背头男歪嘴笑道:“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赢一局,不过就是能从他身上卸点零件而已,你要想把他带走,那得等你把我们都干掉,最后剩下你一个人,主办方才会考虑把这个道具送给你。”
“不过,到时候他还能不能活着,而你又能不能活着,就没有人知道了。”
“我唯一能提醒你的就是,千万别耍花招,咱们赌的就是运气,一切全凭天意,任何技术手段,都会被判断为作弊。”
“但凡被发现作弊,你就是下一场游戏的道具。”
背头男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旁边的金发妹早就等不及了,一把把我按在椅子上,用蹩脚的中文道:“别说那么多了,玩一把,就什么都懂了。”
“赶紧,开始!”
随着六个人都在椅子上坐下,桌子中心处的太极图立马旋转了起来。
游戏正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