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兵也没得到消息,于是说道:“栋梁,这件事情恐怕不简单,如果你是帮朋友打听消息,那就算了,不然还是早点想办法的好,免得到时候不好处理。”
陈栋梁赶紧说道:“叔,我昨晚听到一个同学说,上面要动这边走私的事情,当时还以为假的,现在看来恐怕是板上钉钉的了。”
“同学?”陈兵顿时若有所思。
“不错,这个同学叫李泰,他以前在学校里很普通,根本就不像是大院子弟,可昨晚却让市局一个姓高的副局长儿子给跪下道歉。原本我也想问的,现在正好。”陈栋梁虽然感觉不像是在做戏,但心里还是想搞清楚。
“姓高,难道是高长康的儿子高建文?”陈兵问道。
“对对对,那家伙外号叫高脚文。”陈栋梁急忙答话。
“那就是了,高家在羊城影响不小,不仅这家就连他周围的亲戚都是不凡,几次在东方宾馆闹事,被告到公安局,都被摆平了,你小子千万不要招惹,要不然得吃亏。”陈栋梁已经吃过亏了,哪里还不明白,急忙表示不会。
陈兵沉吟道:“你这个同学估计是家里面有很大的背景,而且自身也想要从政,所以看不出来。你要打听的事情,还是去找他好了,但我估计可能性不大。”
他知道,这样层次的人,不会轻易帮人,因为对方的级别达不到,就像巨龙不可能会去在乎一只兔子是否安全一样。
“叔,李泰以前在大学和一个叫罗鹏的关系很好,而对方这次就在船上,还有之前李泰让罗鹏赚了上百万,是后者好赌,才输得一塌糊涂,来粤省铤而走险的。”陈栋梁解释道。
陈兵马上道:“既然如此,你就快点去。记住可以不惜一切代价,知道吗?”
“明白!我这就去办。”陈栋梁说完就飞也似的离开了。
陈兵随后叫醒还在睡梦中的儿子,询问他有没有沾染走私的事情,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忍不住皱起眉头,祈祷着那个侄儿口中的同学李泰能够施以援手了,不然自己虽然不会直接受到牵连,恐怕永远也无法再进一步了。
回到房间洗漱后,李泰躺在床上,久久难以入睡,他总有些不好的预感,罗鹏要出事,烟抽了一支又一支,直到天亮才昏昏沉沉地睡下。
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李泰睁开眼,微微皱起眉头,起身开门,只见陈栋梁夹着一个公文包,神色慌张地说道:“泰哥,罗鹏出事了!”
李泰瞬间觉得头大,这还真他玛德扯淡,脸上却不露声色,声音冰冷道:“进来说。”
陈栋梁进入房间,急忙说道:“泰哥,罗鹏这次去接船回来,刚到港口就被海关公安截获,我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就去找关系,可是找的人连电话都不接,所有的都找遍了,没有谁敢站出来,我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泰哥求你帮小弟一把!”
李泰叹了口气,这踏马都是什么破事?偏偏就得自己遇上!他点燃一支烟,思考良久后说道:“你去打听一下到底怎么一回事,等一下来给我说。”
“好,好的泰哥。”陈栋梁急忙起身。
“等等。”李泰突然叫住对方。
“还有什么事吗,泰哥!”陈栋梁变得十分恭敬,那神态和动作,简直就是一只温顺的人形犬类。
“你他玛德奔驰都能开上,怎么连个大哥大都没有?现在跑来跑去的,要浪费多少时间?”李泰吼道。
如果这次真的是顶层巨头开会的决定,那么罗鹏死定了,谁都救不了。李泰也不敢过问,只能失去一个好兄弟。
毕竟自己的底蕴不足,那种情况的话,除非自己是嫡系深受喜爱,或者是陈家第三代重点培养的对象,而且老爷子在位,经过一番操作才行。
现在,只能希望是羊城当地政府接到举报,或者巧合才行,可陈栋梁电话关系都找了,一个个避而不见,显然情况不容乐观。
“泰……哥,我有的,只……只是不敢在你面前打电话。”陈栋梁已经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结结巴巴地说道。毕竟这次他投入了全部不说,要是罗鹏他们招供了,自己不死都要脱层皮,谁都保不住。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问。”李泰恨不得狠狠抽陈栋梁几耳光心里才舒服。
陈栋梁哭丧着脸,坦白道:“泰……泰哥,我所有的人都问了,实在找不到关系打听啊!刚才是想亲自上门去问。”
李泰随即冷静下来,看来自己是关心则乱,连这个问题都没有想到,这家伙刚才进来要是知道的话,恐怕早就说了,可在粤省这边,自己连一个毛都不认识,去问谁?
思考半天后,筛选出两个人,第一个就是侯旭东,他大伯侯阳文是巨头之一,其手中的权力非同小可,而且侯旭东自己也在部委工作,消息渠道自然不用多说,只要上头有行动自然是清楚的。
第二个就是林欣然,她家实力也不弱,不然,今后怎么可能成为金融系统一姐?不过思来想去还是选择前者,毕竟林欣然这边,自己以后要用到,不能每次都找她,在关系还没有彻底稳固前,这样做是犯大忌的。
此刻,陈栋梁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出,背心也被冷汗湿透。
李泰走到床边坐下,随后掏出记录通讯方式的小本本,拨通了侯旭东办公室的电话:“喂,你好,麻烦你,我找侯旭东接个电话。”
“哦,侯处长现在已经不在这边了,你可以拨打他办公室的电话,请你记一下。”对方话说得客气,当然不客气也不行啊,那可是巨头的亲侄儿,动动脚整个共和国的土地都要震三震的大人物。
“谢谢!”李泰礼貌地回了句。
陈栋梁有些吃惊,侯旭东这名字很熟悉,难道是大学时的辅导员?突然想到还真有可能,以前就有同学说他家背景很大。
想到这里,陈栋梁又忍不住暗暗后悔,要是当初和对方搞好关系的话,现在就好了。可他不知道的是,侯旭东原本是不想出校园的,而且他也没有机会,像他们这种二代、三代,要是谁都结交,那才叫做稀奇了。
李泰得到电话号码话,随后又拨了过去,电话那头传来一句:“谁啊!”
“侯旭东先生,你的弟子。”李泰用一句话,瞬间就提升了好感。
侯旭东笑道:“我说你这小子,都什么年代了还给我搞这一套,前几次你打电话是到家里,没有这样称呼,今天一大早就给我整这一出,是不是遇到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