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老五那边油盐不进,怎么办?”许白前坐在
家里的账本如今都在他手上。
许家人身上穿的,杯里的茶叶,可都是钱进舍不得用藏在库房里的。
“老五既然不听话,那就先从他身上入手。”
“云氏现在受了伤,顾不得他们。”
“老三性子最简单,你找个时间见见他。”
“是。”
“冯氏生了个儿子?”
这个冯氏指的是冯丽娘。
自他将冯丽娘转手送了出去,就没喊过以前叫的亲密的闺名了。
“是,男娃,如今奶娘精心养着。”
“好好伺候了,这可是要送给乌家的大礼。”
许二柱轻易地弄死了钱进,心气儿就起来了,这些人看着厉害,实际也不过如此。
乌家,看着遥不可及。
内里也是腌臜的很。
“听说还在云家的那位将军,也是个乌龟王八,妻子从未将他放在眼中。”
“你找些人,把他在云家的消息放到京城去。”
“爹,咱们如今这样,还是不要掺和京中的事情了吧?”
许白前皱着眉,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京中的人,不是他们这些人玩得起的。
“闭嘴,老子让你做就做。”
“没有老子,你以为你现在在哪?”
许二柱直接就将手里的杯子当着他的面扔了出去。
许白前借势跪了下去,杯子擦着头皮飞过去了。
“爹,是儿子错了。”
“要是不听老子的话,老子有的是法子,让你去讨饭吃!”
许二柱要不是手上没有能用的人,他未必会信任许白前。
当初流放,就他一个人免了罪责。
要他心里没点疙瘩,根本不可能。
“起来。”
“多谢爹。”
“添才啊,你别见怪,实在是孽子难训。”
王添才拱了拱手,心里明白,许二柱这是在杀鸡儆猴呢。
一个人的性格,经过甚么样的事,才能从唯唯诺诺到现在这样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丧良心模样?
......
悦家村,晚食后的消食时辰。
一家人都在堂屋里围着火炉子说话。
云若躺在竹椅上,静静地听老五分析。
“娘,我今日托人去州府打听了一下,钱府的老爷前些天夜里没了。”
“现在钱家做主的是许家人。”
“许二柱。”
“那这个钱进死的还真是时候。”云若笑笑,自钱老爷“大发善心”收留了许白前和王添才,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听说在钱府待了三十年的老管家也告病回家了。”
要说这里面没事情,老五是真的不相信。
“老五,许二柱是你爹,娘想问你,你打算怎么办?”
“娘,他不是我爹了。”
“将军,元起的律法中,和离跟了娘的孩子,要是爹没了,需要守孝三年吗?”
云若转头看向坐在油灯旁看书的张景彦。
“没有这一条律法。”
何况还是改了姓的。
云若点了点头,剩下的就交给老五了。
“娘,老许家的人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老三坐着剥长生果,媳妇儿说馋油炸的了。
“闲的。”
也是懒的。
“你们兄弟三人商量好,告诉我结果就行。”
云若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