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了啊?难怪浑身都酸痛。”若娘撑着要坐起身,该是昨晚跟着出去着凉了。
“娘,您歇会儿吧,我去把粥给您端过来,您吃完了再喝药。”柳氏坐在床头扶着她,娘这一病可把他们吓坏了。
要不是早上她看娘一直没起身,进屋来看,娘脑子都要烧糊涂了!
“好。你们不用守着,做自己的事去吧。”
“娘喝完药睡一觉就好了。”她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
屋里安静了,若娘听到雨滴落在屋檐棚顶的滴答声。
又下雨了。
若娘心中隐忧,离收稻子只剩一旬多的日子了,继续下雨,也会影响收成的。
她在家躺了两天,许来金去县衙打探的消息也传了过来。
冯荷花和若娘在镇上胡同巷子里看到赵氏见的那个女子,是双生姊妹。
若娘回想起当时看到的那张跟冯荷花长的一模一样的脸。
两人都是怀文县县令钱进的妾生的孩子。
当年县令大人的这位妾室是后院里,头一个有孕的女子,且一胎双生,若得男,占不了嫡,也能占个长字。
妾室为了稳住地位,偷偷找稳婆看了,怀的是两个女娃。
于是才有了后面的偷梁换柱。
当年赵氏和冯氏还不认识,两人去镇上赶大集,为了成衣铺子里店家多出来的碎布头大打出手。
两人拉扯着,阴差阳错经过了一个垃圾堆,听到了婴孩的哭声。
扒拉开一看,两个包裹严实的婴儿,襁褓里各有一张五十两的银票。
两人还算有良心,商量了一下,拿了银子就将两个女娃养起来了。
赵氏将女娃送回了赵家养,就是后来王添才养在小胡同里的女子,叫赵红秀。
冯氏就将另外一个女娃带回了家,就是现在的冯荷花。
五十两银子养个孩子,他们还是乐意的。
前些年,许成去县里走动,意外见到了带着仆人去酒楼的一个女子。
赵家长大了的赵红秀与此女长的别无二致。
许成心有疑虑,就多打听了一些。
得知此女十多年前生了对双生子,是县令如今最宠爱的妾室。
许成是个精明的,脑子转的快。
很快就把事情想清楚了。
他回家找赵氏领着赵红秀去镇上画了幅肖像,让乞丐蹲守,在妾室出门的时候把画递给了她。
等妾室循着线索找过来的时候,许成也怕被灭口,就放言此事他已经打点好,要是他哪天意外身亡了,便将此事捅到县太爷的面前。
这个妾室不是个聪明的,竟被威胁住了。
许成提出只要让他当上许家村的里正,平日里他来县里办事行个方便便可。
许来金说到这里,若娘已经全部理清了。
原来赵氏的底气是来自这里的。
“那冯氏呢?知道冯荷花是县令之女吗?”
如果知道的话,怎么还让她跟许二狗不清不楚呢?
县令之女的身份,可不是乡下泥腿子配得上的。
或许冯氏是故意的!
冯荷花做了这样的事情,不管以后能不能跟县令相认,有这个污点在,他们就能拿捏她!
而赵氏呢,通过她大姐将赵红秀推给了王添才,如今连孩子都有了,更是翻不出大浪来。
“听说王添才对这个外室非常好,有求必应,老夫少妻的,也难得。”许来金摸着下巴说完,就看到若娘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赵红秀是谁的妻?妾都不如。”一个外室,更上不得台面。
赵家,冯家都不是个良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