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心怡刚才说他是江公尚,还是陈平,到底是齐部族的敌人,还是齐部族的老祖,这并不在她怎么认为,而在陈平自己,恐怕只有一个目的。
那就是要陈平的一个态度,他对齐部族,到底有没有解不开的仇恨。
如果陈平有,那田心怡拼了命也要灭掉陈平,为齐部族铲除一个未来大敌。
如果陈平也愿意将错就错,代替江公尚,成为齐部族的老祖,那田心怡就会帮他解决身份的问题。
田心怡一点都不着急,她相信陈平是个聪明人,应该能想通其中的利弊关系。
陈平谨慎的说道:“吕子邈已死,我没有多造杀戮,剩下的齐部族弟子,如果能为我所用,当然最好。”
“还有,我陈平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就是我!”
陈平表达的很清楚了,我和齐部族的仇,在干掉吕子邈之后就算两清了,不会继续纠缠下去。
还有,就算我愿意当你们齐部族的老祖,我也不可能改名叫江公尚,用他的名字行走世间。
田心怡微微一笑:“名字,只不过是个代号而已。”
“无论是江公尚、陈公尚,还是陈平,只要能镇压我齐部族气运,护佑齐部族道统,那他就是我们齐部族的老祖!”
“不过我们齐部族不可能承认一个只有气羽境修为的老祖!”
“仅凭你这么点修为,也不配得到部族的支持!”
陈平明白了,田心怡是嫌他修为太低。
在陈平的修为境界达到她满意的程度之前,无论是她还是齐部族,都不可能公开承认陈平的身份地位。
陈平轻笑道:“我没靠你们,也走到了今天,你觉得我需要上杆子求你们吗?”
“也许将来有一天,你们还得靠我呢!”
说实话,田心怡还是小看了陈平。
陈平有自己的骄傲,也有信心能靠着自己的努力,打造出一个丝毫不逊色于齐部族的顶尖势力。
他对当齐部族的老祖没什么兴趣。
只要齐部族暂时不找他麻烦,他就满足了,至于齐部族对他的支持,他也不稀罕。
田心怡觉得陈平有点狂妄:“呵!有自信是好事,但自信过了头,就是自大了!”
“我给你一百年的时间!”
“百年后,如果你还不能达到我心目中的要求,那就当我今天没来过,也没说过这些话。”
“这百年之内,我不会再给你制造任何麻烦。”
“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田心怡便转身飘然而去。
她没说她心目中对陈平的要求是什么境界,或许是她想让陈平在百年内达到液羽境中后期,或许对陈平的期待更高。
但她那一句“好自为之!”却包含了浓浓的威胁之意。
如果陈平在百年内达不到她的要求,让她对陈平失望了,那陈平绝不会有好果子吃。
直到看不见田心怡的影子了,陈平才长长的松了口气,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后背都被冷汗给浸透了。
刚才看似一切平静,实则凶险万分。
如果不是陈平有歼星炮和鸿蒙结界做底牌,让田心怡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田心怡即使有让陈平李代桃僵的打算,也不会那么好说话。
她完全可以擒住陈平,到时候是想杀了他,还是控制他当傀儡,都更容易操作。
陈平也一样,如果他有击杀田心怡的把握,哪怕拼了半条命,也会把田心怡留下,绝不会和她虚与委蛇。
回到洞府,陈平更加勤奋的投入了修炼之中,他深刻的体验到了修为战力不够的窘境。
“如果我到了液羽境中后期……不,只要我有液羽境的修为,也不至于如此被动!”
“田心怡是吧?你给我等着,下次见面,我不会再给你任何威胁我的机会!”
田心怡回去之后,就解除了对陈平的追杀令,也算变相给了陈平一个可以安心修炼的环境。
陈平想要卧薪尝胆,闭关潜修,齐部族也配合,可有些人却不想给他安心成长的时间,比如说之前被陈平打跑的封冲焦。
当日封冲焦和陈平激战正酣之际,突然抱着脑袋跑了。
它可不是故意装头疼,而是真的头疼欲裂。
陈平猜的一点都没错,封冲焦真的是羽化三重天修为。
之所以和陈平战斗的时候,它只敢用羽化二重天的实力,是因为它要压制精神海深处的动荡,防止自己被某个潜移默化深入它精神海内部的意识给夺舍。
和陈平战斗到激烈的节点时,那个意识它都快要压制不住了,才会突然感觉到脑子要炸了一样。
回到自己的地盘,封冲焦就去了那个神秘上古大妖沉眠之地,只有在这里,那个意识才会消停下来,它的头疼症状才会缓解。
靠近大妖的沉眠之地,缓解了脑袋里的痛苦,却缓解不了它心中的焦虑。
它看着那层透着朦朦血色光芒的洞府,脸上又是贪婪,又是恐惧。
“一个羽化二重天的小崽子,我都奈何不了,真是憋屈。”
“如果我完全吞噬了这大妖的,我就会变的更强,就能获得更多的宝贝,然后继续变强,灭杀那小崽子还不是易如反掌?”
“不行,我不能再等了!反正不是我吞了你,就是你吞了我,拼了!”
封冲焦眼中闪过一丝不正常的血色,猛的展开了领域,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开始疯狂的吞噬那神秘大妖的领域。
它这一吞,就整整吞了大半年。
可是当封冲焦吞完了这神秘大妖的领域,深入到洞府深处时候,看到的却不是它想象中的貔貅或者别的神秘妖兽,而是一个悬浮在地底空洞之中的巨大血团。
看到这血团,封冲焦顿感大事不妙,全身的毛发根根竖立,一股森冷的寒气,由它心底冒了出来。
“轰!”的一声雷鸣般的炸响,那血团就骤然间爆炸开来,形成了一片血海,劈头盖脸的砸向了封冲焦。
封冲焦的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刚想有所反应,却惊恐的发现它动弹不了了。
“不~!”封冲焦绝望的怒吼,连个浪花都没有掀起来,就被灌满了整个地下空间的血海所淹没。
转眼间,又是半年过去了,地下空洞的血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干涸了,只在墙壁上留下一大片污黑的痕迹。
空洞中央,一个有着殷红长发的男子猛的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