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谟把饭准备好迈步上楼,女孩窝在黑色的被子里,嫩白的小脸被掩住一半,如同一块打磨云润的玉石。
他走近,坐在女孩脸朝向的一侧,冷白修长的手指勾住被子向下拉了拉,把女孩精致的下巴和琼鼻露出来。
卷翘浓密的睫毛乖巧的搭着,他看得出神。
过了半分钟,他才出声把人叫醒。
江挽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眸底惺忪迷离,不设防地望向他,哼哼了一声,又要闭上眼睛。
秦谟的心蓦然一软,嘴角勾起,压垂着冷感的眉眼,捏了捏她的鼻子,低声道:“江甜甜,起床吃饭。”
江挽声呼吸不畅,蹙着眉头睁开眼睛,不满的视线投过来。
秦谟俯身吻了吻她的眼尾,掺杂着些微哑的声音擦着她的耳廓响起:“要睡觉还是吃饭?”
江挽声眯着眼权衡了一会儿,还是屈从于空空如也的胃,拖着语调懒声说:“吃饭。”
说完,她的手臂从被子里挣扎出来,伸了个懒腰。
藕臂皙白,露出细肩和锁骨,松垮的睡裙皱在身上,裙摆都堆积在小腹处。
秦谟站起身抓住她张在空中的手,握住,腕骨微微用力,女孩借力坐起。
江挽声坐直身子,身前突然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她垂眸,锁骨间黑红交织的尾戒项链与冷白的肌肤相映,带着些冶丽。
她伸手抚摸了一下上面的纹路,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好像能感受到上面英文字母的细小起伏。
秦谟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极淡抬了抬嘴角,随即俯身双手穿过她的腋下,直直把人抱进怀里,像对待小孩子一样。
江挽声陡然一惊,反应过来后脸颊通红。
他还从来没这么抱过她。
秦谟直接抱着她去了洗手间,边走边道:“等我们江甜甜清醒过来,小叔叔做的饭都要凉了。”
江挽声搂着他的脖子,没什么气势的反驳:“哪有,我一般起的很早的。”
秦谟从善如流,“行,怪我。”
他伺候着人洗脸刷牙,结果因为女孩在镜子里看见身上的红痕,脸色又不好起来,把他赶了出去。
早饭吃到一半,老宅那边打过电话来,秦谟放下手中的餐具,看了看来电人,直接划开接通打开免提,放在一旁继续慢条斯理的吃早餐。
老爷子声如洪钟,“臭小子,你都一周没过来了知道吧,你大哥出去住了,你二哥回云城,连秦唯昭这个小丫头放了周末也不过来老宅,说是忙着给我找孙女婿,鬼灵精的。”
秦谟缓缓地喝了一口粥,老爷子才差不多唠叨完,他幽幽开口:“您现在想我想得倒是挺频繁。”
老爷子咳嗽一声,“你是我儿子,我能不想你吗。”
秦谟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行了,您儿媳妇就在我面前吃饭呢,有话直说。”
江挽声被这句“儿媳妇”灼得脸色通红,垂头默默喝粥。
老爷子“呦”了一声,语调上扬,“那不正好,你带着江丫头来这里陪我下棋啊,我最近新得了一套棋具,正要用来教丫头下棋。”
秦谟想都没想,直接道:“没空。”
老爷子一听就火大,“你问都没问人家丫头的意见,就直接说不行?”
秦谟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江挽声,眼神询问。
老爷子又开口,“你那个院子又不是不能住,你过来住一晚上,等周一你再把人送回去呗。”
江挽声一听要在那里住一晚,眼睛一亮,开口道:“伯父,一会吃完饭我们就过去,我也想过去跟您下棋了。”
上次在老宅秦谟就顾忌着没有动她,这次应该也不会例外。
老宅毕竟都是老爷子的人,很不方便,她正好可以躲过一晚。
秦谟索取的强度实在太大了,如果连续两晚上她周一绝对不可能安然无恙地正常回学校。
秦谟眉骨稍抬,意味深长地勾唇。
她眼底的心思毫不遮掩,几乎一眼就能看出她的算盘。
老爷子一听顿时声音扬高几个度,高兴道:“行,我让你福伯给你准备你爱吃的东西。”
说完,话音一转对准秦谟,哼了一声:“一大把年纪还不如人家小姑娘懂事,真是白养你。”
江挽声俏皮一笑,看着秦谟被老爷子说教还别有一番滋味。
老爷子年纪大了,但是身子骨看起来还很健朗,对待秦家三个儿子的时候好像都是刀子嘴豆腐心的样子,虽然平常不说,但心里都记挂着。
她没有跟老人相处的经历,但秦老爷子对她一向慈眉善目,她也很愿意和他相处。
秦谟用完饭,拿一旁的纸巾擦了擦嘴,时不时地回复老爷子几句。
虽然每次说的很简短,但老爷子的每句话他都在认真听,包括他像是老顽童一样的玩笑话。
父子俩年级差的很大,但相处起来却很温馨。
她听着听着就忍不住抿起浅淡的弧度,眉眼弯弯,恬淡美好。
又聊了几分钟,老爷子那边挂了电话。
秦谟屈指挠了挠眉心,抬眸凝睇着他,“晚上想住在老宅?”
江挽声用力点头,“对呀。你在老宅的院子很漂亮啊,我很喜欢。”
秦谟身子向后一靠,姿态散漫矜贵,淡声道:“也是。”
“换个环境,更有意思。”
江挽声没反应过来:“啊?”
秦谟勾唇,没作声,任由她一头雾水地看着他。
但等到两个人动身去老宅的时候,他从床头柜拿了一盒新买的避.孕.套的时候,江挽声怔愣住。
抬手讷讷问道:“你不是说过在老宅不方便的吗?”
秦谟侧眸看了她一眼,黑眸深邃,眉骨优越,“老爷子是最识趣的一个。”
“有什么不方便。”
江挽声:“……”
所以老宅里只有老爷子一个人,他就可以肆无忌惮了?
她默默看着秦谟有些兴味的眼神,暗自悔恨自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
老宅。
老爷子拄着手杖被福伯搀扶着站在主院门口,看着他们过来。
看到秦谟和江挽声,嘴角笑容扩大,“丫头,你们可算来了。”
江挽声快走几步过去扶着他的胳膊,“现在天转凉了,您以后别在外面站着等我们了。”
秦谟微微蹙眉,“到了给你打电话,以后别站这等。”
福伯眼神一闪,顺着话说:“刚就给你说了,让你在屋里等着,偏不听,现在三爷和江小姐这么说了,您总得听了吧。”
秦老爷子看了福伯一眼,情绪莫名,领着江挽声往屋里走,“你们一个个的懂什么,我虽然岁数大但我身子骨硬朗,没那么娇贵。”
福伯走在人群的最后面有些欲言又止。
秦谟和江挽声都没察觉出什么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