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林浅来到男生寝室后,柳晴一直焦急的在楼下等待,围着门口的花坛转了一圈又一圈,目光没有离开过男生寝室大门。
实在担心出事,柳晴拜托了一个学弟上去帮忙看看,结果林浅正好从里面出来,柳晴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上前关心道:
“你没事吧?他们是不是又找你麻烦了?”
“没事,现在该紧张的人是他们。”
柳晴听不懂林浅这话是什么意思,但看林浅尽在掌握的样子,想着他没有说明白可能是有自己的顾虑,便没有多问,转而说道:
“今天还回舞蹈室排练吗?”
“不回舞蹈室了,我有点事要去找徐教授,你先回去吧,还有…谢谢你。”
“不用客气,有事一定要叫我啊~”
看着林浅渐渐走远,柳晴黯然转身,嘴角带着一丝苦涩的笑,林浅好像变了很多,对她始终带有一种礼貌的疏离,他们之间的距离似乎变得越来越遥远。
大一刚加入舞蹈社的时候,柳晴还是一个青涩内向的女孩,默默站在舞蹈室的最角落,看着其他人互相组队当搭档。
那时初入舞蹈社的林浅非常受欢迎,不仅舞蹈基础好,外貌也清秀帅气,举手投足间彬彬有礼,不少人主动找他当搭档。
柳晴永远记得那一天,明明不算是个好天气,小雨淅淅沥沥下了半月有余,秋风裹着凉气,天空阴沉沉的。
但林浅主动找她当搭档的那一刻,她似乎看见了灿烂耀眼的阳光,独属于她一个人的阳光……
找徐教授前,林浅先去了一趟实验田,装了一罐从桃树下挖出来的土壤,准备检测石峰倒下的不明液体,只要有一线生机,他都要试着保住委托人辛辛苦苦培育的桃树。
听到林浅实验样本的状况,徐教授二话不说就答应帮忙检测,还给机会让林浅旁观学习。
“最快也要一天才能出结果,不过这件事情的性质太过恶劣,我肯定是要向院里反映的,你们班辅导员知道这件事吗?”
“姜老师还不知道,没来得及跟他说。”
“那你先去跟姜老师反馈,我去找老赵,真是不像话!也不知道老赵是怎么管理学校的,自从他当上校长,西林农业大学是一年不如一年啊!”
徐教授这么生气实属正常,他几乎大半个生涯都献给了西林农业大学,从踏进农业的圈子开始,就一直在学校搞研究,是为西林农业大学添砖加瓦的老一辈人。
西林农业大学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学校里任何一个动物和植物,哪怕是路边的一只蚂蚁、墙角的一株杂草,都不能随意摆弄,指不定就是哪个学生和教授的实验课题或者毕业论文。
石峰的行为已经触及到了农业专业的底线,更何况林浅的桃树是明明白白的在实验田里培育的,绝对是故意的,属于将校规校纪放到地上踩的行为。
“怎么又是你?就你事多,是把我的办公室当成菜市场了?”
刚进辅导员办公室,林浅还没开口,姜老师就开始阴阳怪气,知道姜老师的德性,林浅也不废话,直接把证据拿出来。
“石峰故意破坏我培育的桃树,姜老师准备怎么处理?”
“这不就是同学间开个玩笑吗?我把石峰叫来,让他给你道个歉,你们私下和解算了。”
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本事着实把林浅气笑了,姜老师从来只会和稀泥,而且因为对林浅有偏见,从未公平的对待过他。
“就道个歉?那可是我的实验样本,关系到我的毕业论文。”
“你还想怎么样?本科生的论文什么水准我心知肚明,你才大三,现在换一个选题也来得及,要是石峰背上处分,那才真的会影响毕业,你们好歹是室友,得饶人处且饶人。”
“室友?他往我被子上泼水、将我锁到宿舍外面、联合其他人孤立我的时候,有顾及过我是他室友吗?他怎么不饶过我呢?”
见林浅态度坚决,姜老师心里愈发烦躁,不想自己班上捅出这种事影响绩效,话中带上了几分威逼利诱:
“马上就到了奖学金评定的时候,如果不想受影响,最好不要咄咄逼人,还是宽容些好。”
“姜老师这是在威胁我?”
“怎么会呢?老师是好心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