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里正吃的欢,不曾想一个粗鄙的砍柴汉子,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我没被这人吓到,反倒是这个人被我吓得不清。
原因无它,主要是我吃树叶草根的孟浪样子有些吓人,正常人也干不出这种事来。
再加上衣衫褴褛,整个人比乞丐好不到哪里去。
这砍柴汉子十分同情的大叫起来,
“啊呀呀,你怎么可以吃这个,快放下,快别吃了,来来来,和我一起吃点这个。”
他一把拍掉我手里的东西,扯着我往不远处的一个火堆处扯。
在那里,他正在烘烤着一只小野兔,还有两个白胖胖的大馒头。
此人别看是做粗活的,这身手并不简单,要不然的话,也不至于能过的这般舒适悠闲,还能兼顾我这个落难之人。
我对他连番表示感谢,说啥也要记住对方的人情,因为如果没有对方烧烤食物的香气勾引,我还不知道要在那个山洞里打转多久。
汉子并不是罗浮村的人,也不是附近村庄的,这个地方我并不认识,听都没听过。
当然,对于我的村名,对方也表示很陌生。
这个世界很大,没有听说过倒也不足为奇,只是想要找到正确的方位,回到罗浮村那就有些困难了。
好在,没过多久,这树林子就黑了下来,漫天繁星就是最好的引路人。
原本汉子早就该砍了柴禾,快快下山离去的,只是因为追逐一个猎物,这才跑到这里来。
眼下见我不愿意随其回村,倒也不勉强,只是不放心的,打算护送我一程。
像汉子这般朴实无华,又热情善良的人,这个世间已经不多见。
一时间被对方深深地感动着。
只有经历过恶的人,才会明白,这一点点善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一路上有这个汉子的插科打诨,这寂静的路途倒也增色了不少。
汉子十分善谈,把自己的很多糗事当个乐子,拿出来时一点心里包袱都没有。
我突然有些羡慕起他来,活的简单,过的轻松,欲望很低很低。
人,越简单越好,然而我已经回不去了,早在我18岁离开罗浮村那一年,我的人生就已经注定了悲苦的基调。
过往那个会放声大笑的少年,仿佛是上辈子的事。
汉子足足送了我一天的路,这才把我送到一条人为走出来的小路。
只要顺着这个走上三个小时,就能见到一个村子。
离去前,我特意问了他,目前可有什么烦恼,想要知道未来什么事。
初始他下意识的就说自己什么事也没有,就纯属闲得慌。
当我提示他,他老大不小了,想不想看看姻缘?
他有些腼腆的挠了挠后脑勺,嘟囔了半天问我,
“大兄弟,你还会看这个啊,我想年底的时候娶翠儿回家,你看我有机会不?”
他嘴里的翠儿,是个人见人爱的村花,村里面喜欢她的汉子多了去,他只不过是其中最不起眼的那一个。
所以,对于自己能不能把翠儿娶回家,他是一点都不敢奢望。
也亏得我是个陌生的过客,说完后也就过了,这才敢壮着胆子说出心声。
这若是放在村子里,就是把他打死,也休想撬开他的嘴巴子。
我有些遗憾的看着他,
“年底成亲是不太可能的,勉强要有个家的话,也得五年后。你的姻级线极浅,基本上属于孤身之局。”
我这也不是想要扫他的兴,而是实实在在的给他相了一把面。
这样的汉子,我不愿意用钱来掂污他,其实我也从他的话里面听出来了,他们的村子与世隔绝,根本不流通金钱。
所以,为了能够更好的报答他吧,给他指了一条明路,
“我可以帮你做个桃花符,增加你的个人魅力值,但是,最后你娶的女人,不一定会是心心念念的翠儿,但也有可能,会有两分可能性,就是看你后面桃花旺不旺了,你可愿意我施法?”
他起初的时候还有些难过,毕竟这个成功的可能性太低,如果让他娶村里别的女人的话,心里又很不得劲,犹豫了好一会儿后,这才不是很确定的对我道,
“如果不娶翠儿,是不是也能娶别人?这样还需要作法?”
“你天生的孤寡命,这一脉极其容易断绝,在五年内,必须抓住一段姻缘,不拘是和谁成亲,一旦错过,将会孤独终老。”
汉子原本快乐的心情,被我这三言两语给影响到,瞬间再也不淡定了,
“大兄弟,那你帮帮我吧,让我做什么都成,也别管什么翠儿了,我们家的香火不能断在我这里,我可不想成为千古罪人。”
不愧是糙汉子,想事想得很通彻,也懂得取舍。
我给他做的桃花符,并不是用黄纸绘制的,而是在路上见到的一颗野山桃,取了一节合适的部位,用小刀刻出来,又念了经文,用灵血开个光的。
嘱咐这个大哥把这个桃符一直佩戴在身上,不出三个月,必然会有响应,但时候,他就会知道,自己的终身伴侣会是何人。
其实内心里面来讲的话,我还是挺希望他能得偿所愿,和自己心爱的姑娘喜结连理。
人生短短几个秋,做事不如意,活着也没有多大的奔头。
所以,我在那个桃符上,不光刻了他的名字和生辰八字,还把那个女人的也一并刻了上去。
也亏得这个汉子是个有心人,把那翠儿的基本信息都给牢记于心,不然的话,我这里也不会这般顺畅。
能做的都做完了,剩下的就交给天意。
汉子心满意足的和我挥手离别,而我自己则踏上独属于自己的征程。
我能看清别人的点点滴滴,却看不清自己的,想到这样,对前路迷茫,需要救赎的,是我自己才对。
一路快走,总算是快到天黑的时候,走进了这个略显阴森的小村落。
作为一个外人,我的身子才刚出现在村口位置,就听到一只狗急吼吼的叫了起来。
不多时,四面八方的狗都狂燥的叫起来,甚至还有好几只散养的,已经闻风而来,把我堵在村子口,随时扑咬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