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疲惫不堪,却还是强撑着身体,随我一起把整个道观都清理了一遍。
结果并没有发现蛛丝马迹。
昨晚上的事,看着更像是个不期而遇的巧合。
想不明白的事,那就只能静观其变,不然还能怎么办。
让黄大几人去睡觉,我却很是不安的回到住所,洗漱干净后,这才找来纸笔,开始绘制符纸。
身上的符还是越多越好,保不齐什么时候就能用上。
尤其是现在这个多事之秋。
我把一切准备妥当后,这才平心静气的开始干活。
结果才画第一张,小黑就捣乱的跳上我的桌子。
这家伙惊扰了一下,手下的笔不可避免地有些歪斜。
不用说,这张符纸已经坏掉了。
“滚出去!”
眼神如刀一般的射过去,吓得小黑差点从桌子上滚下去。
这个又菜又爱玩的家伙,真是气死个人。
“小白,管好你的小弟,别惹火我。”
我的口气有些冲,可以说,小白之前在我这里,就是个傲娇的公主。
现在回来后,就表现得像个低三下四的仆人,见我很生气,一口叼着小黑的脖颈,强行拖了出去。
我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最近有些莫名的暴躁,大概是诸事不利,导致心情欠佳,这耐心也越发的快要磨完了。
接下来的时间,还算好,虽然外面时有两只小兽跑来跑去的身影,但我个人的定力还算可以,总算是画了二三十张符。
啥样的都有,只把攻击性很强,然后具有强大辟邪作用的先挑出来备用。
其余的就暂时放到一边。
这些符,都被我贴在五个伙计的门头上,窗户上,就连观门上也没有放过,才刚绘制出来的,一张不留的贴上。
我没有想到的是,当夜没有等来那个搞怪的鬼东西,反而等来了一场雨。
二三十张符,一下子就淋湿了个七七八八,只有几张躲在房檐下的,得以幸存。
搞了半天做了无用功,在睡着之前,脑子里还迷迷糊糊的想着,早知道这样,我应该晚点再贴,或者遮一下风雨……
然而,就是这样的雨夜帮了我一个大忙。
当第二日天亮时,院子里已经闹腾起来。
我还迷糊着瘫在床上,就听得房门被人敲响,
“主人,快起来,出大事了,你动作快啊!”
我有些提不起劲来,感觉没精神,不过还是强撑着走了出去。
等看到那一地凌乱的泥巴脚印时,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脚印是个圆形,带着三个脚趾头,不像人的,但是也不是兽类的四个蹄印。
现场凌乱不堪,却一直都是一对一对的,和人一样,是直立行走的怪兽?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来过,昨晚没有听到动静,你们几个……”
正想问他们几个有啥发现时,就见到五人之中的其中一个,正慌里慌张的跑进来。
看到我们几个都在时,这才松了一口气的停了下来。
“你……又被勾走了?”
对于我的疑问,他不答反问,
“麻烦你们没有?”
其余人纷纷抢答,
“我们都没有,就你一个人着了道,啧啧啧……”
此人不可思议的抓了抓头发,
“不可能吧,怎么就我一个?难道是因为这些符纸没有被损坏?”
在他的指点下,众人看着各自的门前,除了这个倒霉蛋的湿透了,因而着了道,别的果然是完好无损。
“你昨日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跑出去的?”
此人大概回忆了一下后,对我道,
“我是看到了已经逝去的亡母,突然对我说话,这才……”
我皱眉,竟然还有声音勾引。
示意他说详细点。
他很是腼腆的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的道,
“其实就是一些叮嘱的话,怪难为情的,因为亡母生前从来没有这般温柔过,一时竟被迷惑了,嘿嘿……”
他说得不轻松,在场的人听得却也心酸。
一点点的温柔,就能把人引走,看来那个怪东西特别能抓住一个人内心的欲望,从而借助这个,把人引走。
问题是,引了又不见发生了什么事,所有人除了在外面跑了一夜,并无任何损伤,更像是一个孩童的恶作剧,耍着人玩。
“行了,今儿个晚上我来捉这个怪家伙,你们都照常休息,该干嘛干嘛吧。”
反正,他们也帮不上什么大忙,除了在这里安心的做事,也只能做事。
除了跑出去的人回屋睡觉,其余的人纷纷忙碌起来。
都不是吃闲饭的汉子,眼里尽是活。
等到吃早饭的时候,我让他们把收割庄稼的工具带上,把罗浮村种的那些个粮食收割回来。
由于所有村民都跑光了,田里面的庄稼还在,也无人打理,不能任由他们荒废在田地里面,能收多少就收多少吧,反正我们这么多张嘴,也是要吃饭的。
众人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倒也驾轻就熟,不需要我指点,就来到了田间地头。
此时的庄稼已经过了大丰收的最好时候,加上前些日子还有暴雨冲刷,还是毁了好些。
好在,还能挑出不少好的,倒也干得起劲。
从早忙到黑,第一次体验了什么叫面朝黄土背朝天,一颗汗水能摔成八瓣。
等回到道观的时候,就发现云道长竟然自己生起火,准备要炼丹了。
问他要炼的是什么丹,其含糊其词的道,
“一切丹皆可成,看天意,看造化,看缘份。”
这老家伙说了一句废话后,就没再搭理人,开始研磨起药粉来。
至于旁边的一个火堆里,则有一个小小的石锅,里面有银色的汁液晃荡,地面上则摆放着好些个汞矿石,目测,他应该敲了十来块,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把汞给提炼了出来。
这玩意儿是有毒的,极其容易挥发害人。
但是云道长并没有作任何防护,做事情随心所欲的,炼了这么多年的丹,竟然屁事也没有,肯定有避毒的法子。
所以,我自然是不耻下问起来。
云道长炼丹时,一向特别讨厌被人打扰,就是我也不行,对于这个问话,只充耳不闻,一心只关注在那个材料和火候上。
我讨了个没趣,尴尬的就要离开。
“硫磺即可。”
云道长的话,远远地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