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小木屋里待了足足十天,直到身上的伤势好了个七七八八,这才走出这个小院。
这期间,那些黄皮子依然如故的给我叼来各种猎物,这才让我这养伤的日子吃喝不愁。
我也尝试着在无数的黄皮子里面,寻找出小白的身影,可惜,它就像是一个镜花水月般的存在,最已经杳无音信。
以前还会抱有幻想,说不定它还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里,好好的生活着。
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我已经不再有这样的奢想,只是觉得很遗憾,分别时来得莫名其妙,让我一直无法释怀。
在我养伤的时候,黄大也曾偷摸的来这里寻过我,看到我平安无事后,还把两个孩子带来我这里看望了一番。
最后都被我给撵了回去。
这山上还是感觉到不太平,隐隐之中,总有一种大难即将来临的错觉。
然而环顾这方天地,却又找不出来危险藏匿于何方。
我不能让他们置身在不安全的环境里,所以,只能无情的轰走,只留自己一个人独自面对。
最终,我的父母并没有能力从冰谷里面出来,还有那五个登山客,亦没有任何动静。
此时伤才好利索一点,其实还需要再静养几天,才能完全恢复。
可是心里面的焦虑,让我无法再等待下去,只想尽快冲进这个冰谷里面一探究竟。
我不知道的是,当我前脚离开这个小木屋的时候,在其院子里面,突然冲进来一黑一白的两个身影。
黑的那个佝偻着身子,满脸皱纹如沟壑,矮小又老瘦干巴。
白的那个修长挺立,面上还蒙着一块薄纱,无法让人窥见真容。
此时二人之间对力而视,剑拨驽张间,战火一触即发。
良久之后,终究是那个黑衣的心性急燥了一点,率先打破了这沉寂的气氛,
“该死的贱人,你一直都潜伏在我的身边,防着我是吧!”
白衣人气定神闲的冷哼,
“哼,你是个什么东西,姑奶奶吃饱了撑着,才会去防你,就你这样的货色,还入不了本尊的眼。”
要说损人,白衣人明显更胜一层楼,把黑衣老干巴气得要死。
“贱人,三十年前,你把雪王给害死,难道都不觉得愧疚的吗?亏得他那么的喜欢你……”
当时,她是多么的气愤,明明她也长得不差,然而雪王的眼里从来都只有这个该死的女人,却从来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到死都还在为这个女人考虑,只把其驱逐出族,并没有下达封杀令。
她为了杀死这个情敌给雪王报仇,跟在其屁股后面转悠了这么多年,更是化身神婆,来到罗浮村隐居。
二人明里暗里交手无数,却始终拿她没有办法。
前些年,更是失去了这个情敌的下落,更是在我渡劫之时,把房屋全都烧毁,被逼得远离了这个村子。
没有想到,好不容易才打算回来看看情形,竟然让她遇上了仇人。
那没得说,不斗她个天翻地覆,你死我活,今儿个是绝对不会离开这个小院的。
白衣女子听到神婆的质问后,有些头疼的抚了一下额头。
她已经解释了千百遍,雪王的死非她之过,然而这个被爱情迷了心智的单纯女人,始终听不进去一个字。
她也懒得再做无畏的事,一言不合直接开干,这一次不会再留情,定然要把其打服不可。
白衣女子的攻势一改从前的绵软无力,变得有些凌厉难以招架。
那神婆心里暗暗吃惊,已经掀起了惊涛骸浪。
对方的实力变得这般强,她拿什么去回击?
一股悲呛的情绪扑面而来,她的心里面已经谋出了死意。
与其这般憋屈的活着,她宁愿孤注一掷,大不了,就提前下去寻找雪王,在地底下还能陪伴自己最心爱的男人。
想到这里,那所谓的死亡就一点也不可怕,甚至还有些期待起来。
二人交战的时候,其场面只能用风卷残云来形容,那原本很是坚固牢靠的小木屋,被二人的暴力之下,屋顶早已经被掀飞。
小院子更是被废得看不出原样,满地都是建筑垃圾。
随着最后一声“砰”的巨响,神婆那干巴的身子砸到地面上,掀起一地的尘土。
似乎一口气散了,她并没有如同往常那般崩哒起来,而是就这么静静地瘫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恍的一看,还真的以为死掉了。
白衣女子收起攻击姿态,站在三尺开外,默默地等了片刻后,对其道,
“怎么?你也有打不动的一天?”
神婆苦瑟的道,
“是打不动了,你还年轻,我却垂垂老矣,不能比,不能比啊!”
白衣女子冷笑,
“那不是你自找的!”
她们雪族之人,只有一种人能平安的离开,那就是被驱逐的。
不然的话,任何擅自离开的人,都将失去雪族的身份,变成一个普通人。
是普通人,就不可避免需要面临一个巨大的问题,那就是容颜衰老,活不过百等等。
神婆的年纪在雪族的话,其实还算年轻,但是,当她无视族规,追着自己而来的时候,其就表达得像个七老八十的老妪。
再经过这三十年的磨砾,让她显得更加的苍老和脆弱。
哪怕她利用很多邪门歪道的手段,也只是让自己还保持着那一份麻溜的身手,别的就没有多大的作用。
人不能不服老,尤其是作为一个普通人。
此时,她感觉到了自己已经油尽灯枯,却没有一点点的难过之情,反而兴灾乐祸的道,
“我很快就要去见雪王了,以后,他都将会是我一个人的,哈哈哈……不知道你后不后悔,比我晚死就是会这般的悲哀!”
白衣女子上前一步,淡淡的道,
“你之蜜糖,吾之砒霜。别把你的爱好,和我强扯在一起,我从来也没有说过,我喜欢过雪王,那不过是他的一腔情愿而已。”
神婆的瞳孔已经开始涣散,其难受的道,
“呵……你弃如弊帚的东西,却是别人心心念念的宝,那个男人真的傻,到死都还在为你筹谋,不愿意让你伤心。”
“真不值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