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丽此时后悔吧,但还是咬着牙硬撑着,
“师姑胡说些什么,天下的好儿郎多了去,离开他我们天机阁照样大放光彩。”
老妪看她那嘴硬的样子,知道说了也白说,索性也懒得再说,只是对其道,
“姓黄的都被你撵走了,说再多也没用,赶紧想办法,要如何补救才好。”
梅丽抓耳挠腮的思索了很久,这才道,
“要不……让他给家里的人发一个遗言,就说为情所困,不想活了,然后引火自焚……”
“这个……算了算了,就这样吧,如果实在是过不了这一关,大不了我们再搬回那山上去。”
有了退路就不愁了,反正也没别的好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
梅丽趁着黑夜,把王浩宇拉到市区的一条道路边,当场就点了火。
车子呼啦啦的烧了起来,她以为这样就能把王浩宇杀死,放心的离去。
然而,当她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别墅前,看到路边下的一个黑影,正阴森森的看着她时,当场就吓得腿软。
虽然此人看着焦黑,且没有一点点王浩宇的影子。
梅丽还是一眼就能肯定,此人就是被自己烧了的人。
“你你你……你不要过来啊!”
梅丽吓得不敢回家,爬上车子就逃命。
她不能把这样的祸害带回家,都是老人孩子啊。
纵然心里害怕至极,还是只能勇敢的做起了诱饵。
投过后视镜,那王浩宇就像是一只闻到肉腥味的苍蝇,一直都在其车屁股后面追赶着。
对方的速度并不慢,甚至于,他有好几次蹦哒一下,就差点跳到梅丽的车顶上。
还是她当时灵机得快,猛然间扭动方向盘,这才躲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二人之间的角逐已经僵持了半个小时。
好在此时是深更半夜,路上并没有多少车子和行人,给了这样疯狂奔跑的梅丽,一点喘息的机会。
她的神经蹦的死死地,一刻也不敢放松。
此时此刻,让她唯一还能想到的人,竟然是那个被她撵走的男人。
慌乱之间,她拨打起了求救电话。
这么多年,这是她第一次拨通这个男人的电话。
然而让她绝望的是,电话里传来的是一阵忙音。
对方竟然是关机状态。
她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身后的王浩宇始终离着她很近很近,好似她只要稍微停顿一下,就能扑上来咬死她。
生平第一次,她感受到了什么叫死亡临近。
没有人能帮她,要想活着,她只能勇敢的朝着这条漆黑的路狂奔。
只要她能坚持到天亮之时,就能活。
庆幸车里的油是加满了的,不然……
梅丽心情五味杂陈,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开着车子离开了市区,往郊外行去。
在不知不觉间,她穿越过大片的农田,无数的民房,高高矮矮的山岭……
她走的地方,潜意识里,是朝向罗浮村所在的地理位置行去。
直觉告诉她,那里才是终点。
这个地方,曾经听梅凛天说过几次,甚至,她知道有个道观还在修建之中。
不知不觉中,她开着车子已经跑了足足两个小时。
山间的地形弯弯拐拐的,不利于她的逃亡。
好在这样的路只是一小段而已,更多的时候,她都是在高速路上。
这里能把速度提升起来,渐渐地,竟然也把王浩宇甩出去了很远。
但还不够,她不可能一直都在高速上,只要她敢停下来,那鬼东西就会再次追上来。
而此时的罗浮村里,我在干嘛呢?
我关机后,就带着和丁贞开始扫荡村子周围的阴邪之物。
这些东西已经没有第一天时见到的那么多,村民们的生活早已经恢复正轨。
现在已经忘了之前要把我撵走的事情,人都是这样的,良好的生活环境,容易让人健忘。
只花了两个小时,就已经搞定收工。
我带着二人准备回黄大他们那里,突然之间,一股心悸的感觉袭来,好似有些神魂难安。
我掐指算了一卦,预示着不详,这不详从何而来,却无从探知,只知道来自远方。
当时心里的猜测,就是黄祖寅他们遇上大事了。
心里有些不得劲,不知道自己要不要管。
如此煎熬了一个小时,二人吃饱喝饱回屋睡觉,我却始终心事重重的,就坐在院子里熬着。
也就是这个时候,云道长在屋里突然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把我那点点担忧给咳散了。
管他了,与其担心远方的人,还不如看顾好眼前人。
有的时候,自己的操心说不定是多余的,别人家大业大的,想要寻人帮忙又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据我所知,那楚道长和袁真人都还在世,那家取名阁在燕京市的生意,比我十年前的还要好,还要挣钱。
毕竟,我的陌野一关门,就再也没有什么人出风头的抢他们的生意。
拥有一个行业商会,还是商会的会长,这么多年,严格管控入行的人员,这风水上的大蛋糕,从来没有被外人撬动过。
黄祖寅若是真的遇上难事,只需要花点钱,去找楚道长,就能得到对方的指点迷津。
说实话,有我没我,有啥差别呢。
这般一想,就彻底放下了燕京市的恩恩怨怨,只一心照顾云道长。
云道长最近似乎是有些不太爽利,这咳嗽就像是一个信号,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康复。
只听着这压抑的咳嗽声,一天比一天厉害,心里面还是挺着急的。
“道长,你不是会炼丹?不是会看病吗?你这咳嗽……”
他好笑的摇了摇头,
“年纪到了,哪里可能一点病痛也没有,年轻的时候做的腻,到老了都是要还的。”
他年轻的时候做的什么孽,并没有向我分享,但看得出来,他也不是天生就这么一副淡然的世外形象。
要想看破些什么,就必然要经历点什么。
“道长,你当初炼了二十年的丹,究竟是什么?你给谁吃了?”
面对我的质问,云道长的脸色刷地一下就白了。
他没有说,嘴巴子咬得死死地,似有难言之隐。
我叹息一声,感觉遇上了一个大冤种,也许,他那药付之东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