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婆的尸骸最终还是我和黄大给收敛了,找了后山的一个地方,那里一个地地势比较向阳的地方,我得防止她尸变。
为了不让那些野兽把其刨出来,挖的坑也很深,最后还在上面用石头堆砌了一个坟包。
足足忙到半夜三更,这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小木屋。
里面的生活用品倒也齐全,不过,神婆的东西,都是一些古古怪怪的,光是用的镜子,就带着一股子邪性,在油灯的映照下,会有一种鬼影憧憧的异样感。
不光是我被这个古铜镜给吸引到了,就是黄大也屡屡往镜子那里看过去。
“主子,这镜子摆在那里好奇怪啊!”
这镜子不是放在梳妆台上,也是会么桌子上,而是挂在墙壁上的。
挂哪里都不会觉得有问题,关键是,挂在床头的墙壁上,这就让人有些受不了了。总有一种被冒犯到的感觉。
我翻出来一个蛇皮口袋,对黄大道,
“这屋里的很多东西都不能留着,不光是这个镜子,还有这些瓶瓶罐罐,还有一些诡异的东西,统统收拾起来,挖个坑埋了吧。”
我此时站在那几个特别大的玻璃罐子前,尝试透过那脏兮兮的液体,看清楚里面泡着的是什么东西。
有可能是药材,也有可能是别的东西,反正看了会不太舒服,索性也懒得打开看,直接搬着去埋起来。
这又是一项大工程,十分的累人。
说实话,我们又不在这个小木屋里面住,把这里清扫得再干净也没有用。
没有人居住的房子,不是神婆来霸占,也会是别的野兽之类。
这里迟早也是荒废的地方,只是分早晚而已,此时的忙碌,就显得一文不值,完全是多余的行为。
只是我这个人比较的恋旧,一门心思就只想把这个地方还原成姨婆在时的场景,其余的并不接受。
神婆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我最后又用床单打包,把所有能丢的通通都打包丢了去。
有的能销毁的,就放上一把火,大火也烧不掉的,那就直接挖坑埋掉。
只是一夜之间,这个人在这个人世间的一切存在痕迹,就被消除干净。
说不上唏嘘,只觉得做人还是要善良一点的好,不然,就要尝到恶果。
原本,她只需要退后一步,搬出去的话,我也不可能针对她什么,毕竟无冤无仇的。
她错就错在,霸占别人的东西,还要赶尽杀绝。
杀人者人恒杀之,这道理,江湖上混的人都懂。
等到一切清理干净,已经是晨曦微露时节,山里面雾气朦胧,说不出的寒凉。
我倒是无所谓,黄大冷的受不了,不住的打哆嗦,我索性在小木屋里的火塘里升了一堆火。
至于吃的,是黄皮子们叼来的一只猎物,恍惚间,好似又回到过去,依靠这些家伙,度过了好些安稳的生活。
黄大闻着香喷喷的烤肉,直呼不可思议,
“主子,这漫山的黄皮子,都认你为主了啊,竟然会给你弄吃的来。”
若他有这个技能,何愁生计哦,宁愿一辈子待在深山老林里面,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
我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就你?能在这半山腰住上三天,我算你能耐。”
那些毒虫猛兽可不会放过一个大活人,不把他啃来吃了才怪。
黄大摸了摸鼻子,闭上了嘴。
这山里的一个老妪就差点要了主仆两个人的命,更不要说那些想起来就恶心得要死的蛇群,只要一想到这个场景,他的鸡皮疙瘩就止不住的往外冒。
平安是福,他不是什么厉害的人,能和主子这样好的人一起游历人间,没有什么比这个更美的事情。
用主子的话来说,世界那么大,想要去看一看。
他和四个兄弟反正也没指望成家立业,就这么浪迹天涯,也就当人生阅历。等到以后老了,回顾这一生,也不算白来。
我在这个小木屋里住了三天,完全就是当缅怀过往。
没有姨婆的消息,令我有些心丧。却又无处可寻,只能闷闷不乐的在山里面,游魂一样的晃荡着。
我去了后山那个差点要我命的山谷,这里冰冷依旧,在外初春的日子里,树上结了长长的冰棱,比起初见时的薄霜,此时更加的冷冽十分。
过去是年纪小,一直不懂这里的忌讳,如今一踏入,就已经能感知到这里的风水气运,及其阴邪。
这这里似乎有个通道,能直达九幽地狱。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试探性的往里面深处行去。
此时此刻,我忘了姨婆的嘱咐,脑子里单蠢得只想搞懂自己当初为何会扎破一下脚就会死。
为了防止脚再被扎破,我还特意踩在那种有冰雪覆盖的地方,这里雪厚,能隔离自己和地面的接触。
然而,可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都说好奇心害死猫,我从来没有想过,同样的坑,我会掉进去两次。
才走了大概三丈远,我就被一阵刺痛惊到。
这感觉……酸爽中直透天灵盖,明明是伤到脚底板,我愣是有种天灵盖都要被掀翻的错觉。
太特么疼了,疼得灵魂打摆摆。
脱下袜子看上一言,那里并没有看到任何外物扎在那里。
再看看那个血印子里,除了冰雪,也无什么暗刺倒钩,这里的伤来得神出鬼没,令人防不胜防。
看着不停滴血的伤口,我知道自己只有三个小时的救助时间,如果不止血的话,血流而亡说的就是我。
顾不上探索什么秘境,我狼狈的转身离去,根本没有发觉那白茫茫的世界里,正有一抹白影悄然出现,又无声消失。
等到我拖着一条瘸腿走回小木屋的时候,整个人就像是去了半条命,这个伤口每走一下都会很疼,而且血呼啦啦的淌,黄大见到我的那一刻,吓得手里的一根柴禾都拿不稳,掉到了地上。
“我的主子唉……这是怎么了啊,你这脚……我的天,我该怎么做?我没有什么药啊!”
黄大直接弯下腰对我道,“快快快,我背你下山求医。”
他是被那恐怖的血流量给吓坏了,包扎得紧紧的伤口,却像自来水一般的淌着血,这真的超出了他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