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确定我晚上住这里?”
眼前的这个宅院,是个封闭式的小房间,也就只能放下一张小床,外加一个床头柜,再多的就没有了。
这辈子都没有住过这么狭窄的棺材房,说实话,我真心有些接受不了,非常怀疑自已会睡死在这张床上。
试想一下,没有空气的小房间,一旦把门儿关上,人能在里面待多久?
白烬拿眼斜瞅着我,“这个宅子里的人,住的都是这种房间,你若不愿意,就去大门口睡着吧!”
我……
我可以选择睡房顶上,哼,反正打死也不会睡在这个鬼地方。
待我把这个想法说出来后,这才发觉,房顶也不是那么好睡的,这是那种古建筑,房顶是三角形的,人只能坐在房顶上看看风景,睡觉的话还是免了吧,什么时候滚下来摔死了都不知道。
就这么一个破地方,修得像个活人墓,只在里面走了一圈,我就有种快要憋死的感觉,想也不想跑到房顶上去透气。
令我意外的是,这房顶上的人还挺多,竟然有七八个,排排座的还挺齐整。
此时天色已黑,这些人呆在这里也不知道要干嘛,星也没有,月亮也没有,也就只剩下吹吹冷风了。
我只当他们是白家的人,和我一起出来透气的,所以,也学着他们的样子,静静地坐在一旁,因为也不熟悉,好似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那就一起吹吹风吧。
从这里居高临下的看,这才惊觉,这个宅子的前后左右,四面八方竟然都没有什么人家户,四野黑得如墨染,寂静的气息多少有些令人孤单。
这种感觉我太熟悉了,从前的每一个日日夜夜,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来到这人间走了一圈后,竟然有些不太适应这样的感觉,还是人间烟火气,最能抚慰人心吧。
眼瞅着已经到了半夜11点,看了看这几个一动不动的人,我试图和他们打个招呼,
“几位大哥,你们慢坐,在下先行休息去了。”
这些人没有搭理我,连看一下我都闲多余的样子。
心里面怪怪的,这怕不是木头人吧,坐在这里几个小时,连动都不动一下。
带着满心的疑惑,我朝着屋外行去,直接从一个墙上跳下去,落在自已的车头前。
白家我是住不下去的,还是睡在车子里,暂时安生立命吧。
令我意外的是,这个车门死活也打不开,好似门锁坏了。
试了试,发现四扇车门,没有一个能打开的,这多少有些不合常理。
借着手机的灯光看了看,当时气得想要吐血,也不知道是谁干的,把这个车锁给我废了,此时,那里一个深深的凹痕,触目惊心。
正在我想要骂娘的时候,身后传来白烬兴灾乐祸的声音,
“哟,进不去了啊,啧啧……惨啊,看样子,你只能来这房里睡了。”
这苟东西,十有八九是他干的吧,别人可没有本事敢动我的车。
我龇着牙,恶声恶气的道,
“不劳你费心,我自已能解决。”
大不了,我直接就睡在这车顶上,苟东西还能当着我的面,把这个车子吃了不成。
我的车子里并没有被褥等物,倒也没有什么好娇情的,直接把那棺材房里铺陈的背褥取出来,直接铺在车顶上,如此睡下来,倒也没啥不好的,最多就是下雨的时候,麻烦了一点。
见我如此固执的行为后,白烬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暗自离去。
我原以为这个家伙放弃折腾我了,默认我的这一行为。
结果,我真的是太天真了,落在这样的老魔头手里,有的是办法收拾我。
这不,那几个仆人走了过来,一人捏着背褥一角,硬生生的连人带背拖了下来,直接就要把我送往棺材房。
正当我想要跳下来喝斥时,就听得白烬道,
“小子,如果不想被绑在床上的话,本尊劝你乖乖的从了。桀桀……”
好嘛,见我始终不乖,这已经下了最后的通碟了。
有个这样强势想要我命的老丈人,我能逃到哪儿去?
真特么的憋屈啊!
我一脸不情愿的回到那个棺村房里,最后的倔强,大概就是房门大开着,反正这里鬼气森森的,没有哪个不开眼的会跑这里来偷东西,大可放心大胆的睡着。
这鬼地方,就算是开着门也觉得憋得慌啊,最多一个小时,我就需要出门透透气。
这些仆人也真的是敬业,竟然不眠不休的陪着我折腾,我起来一次,就能看到他们一次,折腾得次数多了后,我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这些人都身有残疾,而且年纪也大了,真不知道白烬是如何忍心使这么老的人做仆人。
我尝试和他们交流,只是可惜,几人似乎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只一个劲的摇头,没意思透了。
管他了,既然他们这般认真负责,那就随便他们吧,总不能为了照顾他们几个,把我自已给憋坏了。
不过,也不全然是没有什么好处,在这个频繁入住棺材房的时间里,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我这身体正在慢慢地适应这个环境,由刚开始的一个小时出去换一次气,渐渐地延长为一个半小时,两个小时,两个半小时……
等到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我竟然一口气睡了三个小时,竟然没有被憋死。
看来人的潜力是无穷尽的,只要稍微锻炼一下,谁也说不好会不会有奇迹。
早上的早饭,吃的可不是我带来的那些个食物,都被锁在车子里面,屁也拿不出来。
此时餐桌上的,是那几个仆人杰作,只看了一眼,我就有眼无法下咽的感觉,明明是一碗白晰的浓粥,我愣是闻出来一股子浓浓的血腥味。
白烬见我不动,不由得催促起来,
“条件就这样,赶紧吃,不吃就得饿到下一顿。”
我果断的摇头,“我不吃血食,换一样吧!”
白烬手里的汤匙竟然没有拿稳的掉落在碗里,把那满满的白粥溅出来好些。
“谁告诉你这粥里的是血食?”
“我的鼻子告诉我的。”
虽然看似很淡,但还是无法逃过这个感知。